隻見一男子緩緩而來,他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處鑲繡金線祥雲,腰間朱紅白玉腰帶,上掛白玉玲瓏腰佩,氣度逼人。
眉宇間隱藏著不可抗拒的威嚴,長劍還在滴血,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痕。
濃眉星目,不似尋常富家公子的溫潤爾雅,反而是帶著逼人的凜冽銳氣,直直的望了過來。
“世子,應該是我們追查的木家反賊餘孽。”
李項雙手奉上一枚從黑衣人身上翻出來令牌。
秦淮抬手挑了起來看了眼,哧笑一聲,淡淡道:“自不量力。”
他把令牌又扔給了李項,麵無表情的下達指令,“去查,但凡有漏網之魚,殺!”
“是!”
李項抱拳領命。
見自家世子翻身上馬,站在一旁的李鋅忙問:“世子,我們是去陌南還是臨北?”
秦淮薄唇輕啟:“回帝京!”
“啊?”
李鋅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麵前的馬一溜煙朝著帝京的方向而去。
“傻啊你!”李項一巴掌拍在自家兄弟腦袋上,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還不跟上!”
“又打我腦袋。”
李鋅小聲嘟囔著,跟著翻身上了馬。
訓練有素的飛魚衛全都快馬加鞭,緊追那揚長而去的身影。
夜間,城門要下鑰之時,守城的士兵遠遠的就看到一群人騎馬飛奔而來,趕緊打起精神去拉木柵。
沒等他們把木柵抬出,為首的男人就已經到了跟前,拿出令牌揚聲喝道:“飛魚衛指揮使,秦淮,讓開!”
眾人愣在原地,又趕緊把城門打開。
“放行!放行!快!”
沒等守城的人再說一句話,就見那男人騎著馬急促而過,緊接著一群穿著飛魚服的人也打馬奔去。
隻留下濺起的塵土飛揚,一個新來的守衛楞楞地詢問旁邊人剛才來人的來曆。
“那可是飛魚衛指揮使,攔他的路就是找死!”
年紀大的守衛一邊擦汗說著,一邊招呼人把城門再次下鑰。
蘇卿禾是被一陣喧鬧驚醒的,她剛剛做了夢,現在醒來還有些恍惚。
連著叫了兩聲季夏,守在外麵的季夏趕緊推門進來。
“發生了何事?”
蘇卿禾聲音嘶啞,季夏忙給她倒了杯溫水潤了潤嗓子。
“好像,好像是秦世子來了。”
季夏說的猶猶豫豫,卻在蘇卿禾心中激起一片波濤。
是了,跟她夢中一樣。
秦淮帶著滔天怒火直奔別院,別院的人不敢貿然放他過去,又不敢攔他。
等蘇記年得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宋瑾舟已經被秦淮打的隻剩了一口氣了,要不是最後她飛奔而去,以身相攔,怕是宋瑾舟真的就死在了秦淮手裏。
蘇卿禾想到這裏,手裏攥著的杯子越發的緊。
“姑娘,少主已經過去了,您別擔心。”
季夏自己說完都覺得忐忑,聽著剛才的動靜,怕是秦世子要把別院給掀了。
蘇卿禾把杯子放下:“哥哥攔不住他,我們去看看。”
她剛起身就腿腳一軟,幸好季夏手急眼快色扶住了她。
蘇卿禾擺擺手,抿了抿嘴唇抬步踏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