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肚子疼。”
“侯爺,老夫診脈下,嬤嬤的身子骨很好,沒有任何的毛病,除了有些許上火。”
“至於嬤嬤說肚子疼,不如讓一個女婢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外傷?”
裴元慶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金嬤嬤正準備進屋。
“等等。”
“金嬤嬤是母親身邊的奶嬤嬤,這再讓母親或者妹妹身邊的婢女檢查似乎有些不妥吧?父親您身為永寧侯,最應該公允了。”
麵對裴妤的話,裴元慶氣結。
他也才發現,今天的裴妤,周身氣勢明顯不一樣了,甚至有些咄咄逼人之態。
尤其是在看到裴妤的眼睛時,硬是一句反駁的話都開不了口。
“你們幾個進去。”
裴元慶隨手點了幾人進屋,既有他身邊的丫鬟,也有沁雅軒的奴婢。
就算是有人想扯謊,恐怕也不敢。
屋子很快陷入到一種詭異的安靜中,裴妤看著自己的手指尖,越發好奇將原身綁到青樓的,到底是上麵這兩位女士中的哪一位了。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幾個婢女魚貫而出。
金嬤嬤則是一臉灰白地從屋裏走了出來,想也沒想,直接跪在了地上。
見到此情此景,裴林氏坐不住了。
“你好好回話就是,跪下做什麼?”
“你們幾個說,到底怎麼回事?”
“回夫人,嬤嬤身上,並沒有任何傷痕。”
裴林氏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一點也沒有?半分青紫痕跡都沒有?”
她可是記得,金嬤嬤回來的時候,疼得臉色都變了。
“是,嬤嬤的身體,很好。”
府醫則是低眉順眼地站在一邊,完全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到底怎麼回事?”
裴元慶的語氣裏有些不耐煩,他每天忙得要死,根本沒有心情看這些後宅裏麵的小把戲。
裴林氏臉色也不好看,她也沒有想到事情的局麵會這般發展。
“這,這可能是誤會,誤會。”
裴林氏一邊與裴元慶說話,一邊衝著金嬤嬤使眼色。
她很清楚,裴元慶雖然不喜歡裴妤,但是更不喜歡後宅裏鬧出什麼齷齪之事。
這也是為什麼她隻是暗中對裴妤動手的緣故。
“夫人恕罪,侯爺恕罪,許是,許是老奴老眼昏花、腿腳不好,自己絆倒了,以為是大小姐出了手,鬧出了這麼一攤子事。”
金嬤嬤知道,現在就算是一口咬定是裴妤動的手,也不可能有人信,倒不如自己主動認錯。
“既然老了,那就出府休養吧,以後沒有什麼緊要的事情,不要隨便驚動府醫,平白惹這麼大的笑話。”
裴元慶直接站起身。
作為男子,雖不擅長後宅之事,但是並不代表什麼都不懂。
一想到剛剛裴妤那帶著嘲諷的目光,心中更是有火無處發泄,直接拂袖而去。
府醫也拱了拱手,快速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金嬤嬤渾身癱軟地坐在地上,完全沒想到,隻是這麼小小的一件事,她竟然被被逐出了府。
不僅僅是她,就連裴林氏都沒有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
要知道,金嬤嬤是她的奶嬤嬤,也是她的陪嫁嬤嬤,更是她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