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融融,漆黑的天幕上綴滿繁星。
結婚三年,兩人唯一的交集都在床上。
他恨溫知星,三年前如果不是她的出現,他娶的人就是季歐玲,那個國際上已經小有名氣的小提琴家。
然而當年老爺子也不知道抽了什麼瘋,非逼娶了這個鄉下來的溫知星。
隻是今天之後這種荒唐的日子可以結束了。
許久,男人離開徑直走到浴室。
溫知星費力睜開眼,即便是看到禦暮年的背影,依舊是讓她怦然心動,拖著疲憊的身子下床,打開衣櫥拿出幹淨的床單被套。
沒一會男人裹著浴巾出來,頭發溫順貼在臉上,少了平日的冷傲霸氣。
看著這個忙碌的身影,冷聲問:“東西吃沒有?”
聞言溫知星動作一滯,看樣子就是忘記了。
禦暮年架輕就熟拉開櫃子,從立馬拿出一盒白色藥丸。
“快吃,免得拖久失效。”
他不想讓溫知星懷上孩子,事後總是催促她吃藥。
“暮年,我想給你生個孩子。”
“你配嗎?”
她一個鄉下來的丫頭,在帝都這座大城市舉目無親,讓她嫁進來已經是最大的讓步,還想給他生孩子。
簡直癡心妄想!
今天他顯得格外煩躁,分貝提高不少,趁著溫知星打開藥瓶這空擋,他從公文包裏掏出一份已經簽了名的文件。
藥剛吞下肚,離婚協議擺在她麵前。
“我們離婚,歐玲已經回來,我會給你一千萬作為補償,另外這套房子也給你 。”
禦暮年語氣平靜得就好像對空氣說話,完全沒有顧及溫知星淚流滿麵的臉。
他說過,非常喜歡她身體。
所以隻要她乖乖聽話,許她永遠留在身邊。
他的永遠,就值三年嗎?
“不,我不同意。”
“輪不到你拒絕。”
禦暮年的眸子如同冬夜結冰的湖水,透著凜冽的寒意,將她整個人凍住。
溫知星這些年逆來順受,從來沒有忤逆過他,為了做好一個妻子,她選擇在這個家裏隱忍。
每天比傭人起得還早,為禦家人準備早餐,被他們當成傭人使喚,還經常被婆婆和小姑子刁難,這些她都承受,隻是愛上這個無情的男人。
“識相點簽了這個協議,否則你將什麼都得不到。”
撂下一句狠話他抓起地上的衣服離開,留下她一人。
溫知星抱起雙膝把頭埋在上麵,她知道這天遲早回來,隻是沒想到那麼快。
接下來的一周禦暮年都沒出現過,不管溫知星怎麼打電話發消息都沒回應,她不能坐以待斃,她拋下太多選擇跟他在一起,絕不能輕易放棄。
臨近年關,大雪紛飛,溫知星穿著加厚羽絨服,也遮擋不住這個寒風逮著縫隙就往衣服裏麵鑽。
出門前裹上一條毛絨圍巾,總算讓身體暖和一些。
來到禦暮年的荔灣別墅,這是他當年準備和季歐玲結婚買的房子。
這三年來他總是經常過來住,卻從來不許她踏進去半步。
她用僵硬的手指按響門鈴。
叮咚~~
十分鐘過去,任由她怎麼按門鈴,裏麵始終沒回應。
坐在暖氣屋裏的季歐玲發出擔憂的聲音:“暮年,好歹你也讓她回家吧,這外麵都開始下雪,她都站了十分鐘,別凍壞了。”
這體貼關切的語氣更是讓禦暮年傾心,他堅信能夠陪伴在他身邊的女人,就是知書達理,溫婉賢淑像季歐玲這樣的女人。
更何況當年不是老爺子橫插一腳,他娶的不可能是溫知星。
“別管她,凍死了省心。”
話中透著冷漠,心裏卻異常煩躁。
都說溫知星這個女人愚蠢,還死皮賴臉來求什麼,給她補償夠逍遙過一輩子,還有什麼資格奢求他的愛。
溫知星沒放棄,發紅的手指頭倔強的按住門鈴。
她相信禦暮年總會被她打動......
一個小時過去,門外沒了動靜,但是溫知星並沒走。
禦暮年本想用這種手段逼她知難而退,結果這個女人比她想得還要頑固,凍死都不肯走。
‘嘎吱’一聲鐵門打開。
被大雪包裹後的鐵門像是叛逆一樣發出刺耳的聲音,這個世界仿佛都不歡迎溫知星。
她身子已經凍僵不能動,隻有沾滿冰渣子的睫毛上下煽動,讓人不至於把她當成雪人。
本以為禦暮年出來了,站在鐵門後麵傲視她的人,是季歐玲。
她美麗大方,舉止投足之間都散發著大家閨秀的氣質,永遠把溫知星比下去。
屋內傳來急切的腳步聲,溫知星看過去,是拿著大衣跑出來的禦暮年。
她就知道,禦暮年最終還是關心她的,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們睡了三年,怎麼能一點感情都沒有。
“我都說了你身體不好別跑出來,管她幹什麼。”
話落,他張開雙臂連同季歐玲一起擁入懷中,就像是他的無價之寶,生害怕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原來不是禦暮年開的門,反倒是人家的白月光心地善良。
季歐玲責備道:“暮年你不能這樣,快點讓溫小姐進屋取暖,她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
溫小姐?
他們都還沒有離婚,她就著急撇清自己和禦暮年的關係。
“還不滾進來,站在門口裝什麼可憐。”
“暮...年...”
出聲才發現喉嚨幹澀得生疼,可是禦暮年沒再看她一樣,攬住季歐玲的腰就進去,生害怕凍到他的寶貝疙瘩。
季歐玲也發出邀請:“進來吧溫小姐,屋裏很暖和,正好我也有話想對你說。”
屋裏很暖和,而她卻在大雪中站了一個小時。
談話,想要讓她放棄禦暮年嗎?
不可能的,她死都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