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借著算好的月光，顧凜看見兩個衣衫不整的女人滾在地上，其中一個手裏揮著一根長繩，另一個四處躲閃，嘴裏連喊救命。

“住手！”

顧凜對此不忍直視，別開了眼，這扭打在一起的一個是他的二嬸，一個是他沒過門的未婚妻，她們這個模樣，他要是上前碰到誰都不好交代。

言可聽見顧凜的聲音，聲音裏就帶了哭腔：“救我啊顧凜！她要勒死我！”

他聽了這話，仔細一看，他二嬸確實握著一根麻繩，正在往言可的脖子裏勒。

“我說住手，你沒聽見嗎？！”

顧凜看得心頭火起，他顧不上別的，看一眼找到言可的胳膊，拽著她站了起來。

緊接著脫了自己剛披上身的外衣，裹住了她。

顧家二嬸還躺在地上，她的樣子就更加狼狽了。

因為抽去了充當腰帶的麻繩，她的衣裳早就散亂不堪，淩亂非常，顧凜正在氣頭上，又不能真對他的二嬸怎麼樣，憤然關門，發出一聲巨響。

“凜兒怎麼了？”

外頭動靜鬧得大，顧李氏也起了身。

“娘，這話我沒法說，您自己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怎麼了這是，可可怎麼了？怎麼哭了？”

顧李氏正想出去瞧瞧，轉眼看見言可掛了滿臉淚痕，震驚之中，帶了一絲惱怒。

“娘，您去門外看看吧，咱們顧家，不能被別人看了笑話。我會照顧好可可的。”

顧李氏打開門，看見躺在地上、衣不蔽體的弟媳，嚇得不輕。

“怎麼了這是？快進來。”

顧家頭一回在半夜點了蠟燭，一家人覺也不睡了，都坐在堂屋裏。

以老太太起手，右邊坐著顧李氏，緊接著是言可，言可身邊，挨次是顧家三兄弟。

顧三郎另一邊坐著顧家二嬸子。

顧李氏看著弟媳像是被欺負了的樣子，又看看一旁臉色陰沉的顧凜，自然選擇相信自己的兒子。

“這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們做了什麼事兒？好好說說。”

老太太看著二兒媳婦散著頭發的樣子，怎麼也看不過去。

“她說是和我睡，其實是要殺了我。”

言可已經平靜下來，她一隻手被顧李氏攥在手中，另一隻手被顧凜拉著，莫名有了安全感。

“是！我就是要殺了你，我和顧老二就這麼一個兒子，如果他非得上戰場不可，我就殺了你，讓你提前在地下等他，給他做個伴。”

“二媳婦啊，地上都是有王法的，你這事兒要是傳到村長耳朵裏，搞不好要被打死的，可不能這麼胡說呀。”

老太太聽了這話，氣得拍手。

“弟媳，可可是我的閨女，是我凜兒的未婚妻，是我二郎的妹妹，三郎的姐姐。”

顧李氏一拍桌子：“你要是敢動她，她的兄弟不會放過你。”

“大嫂，你不就仗著你兒子生的多，才敢和我叫板嗎？可你別忘了，你自己就是個克夫的女人！”

“我家顧老二活得好好的，你家顧老大可早沒了，像你這樣的人挑的兒媳婦，搞不好也是個克夫的。”

顧家二嬸說到這裏哈哈笑出了聲：“要不這樣吧，我先留著她的命，等你家老大死了，或者我兒子死了，就殺了她，你看，這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