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二嬸被救上來以後,聽到六叔公這麼說,嘴裏頭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顧家二叔見自己的婆娘這麼沒出息,氣得當眾踹了她一腳,伸手把人拎起來,左右開弓,扇了兩個巴掌。
他動作太快,被別人拉開來時,顧家二嬸的臉上已經腫得老高。
“沒用的東西,就知道打女人。”
言可斜了他一眼,心中想道。
“六叔公都這般說了,那就請顧家二嬸,二叔還有老太太都記好了,顧二郎永遠不代替你們的兒子去戰場。”
顧家二嬸看見自家男人幾乎要殺人的目光,心裏發怵,走了幾步,撲倒在六叔公腳邊。
“六叔公,這,這隻是和小丫頭片子胡亂打的賭,可不能做數啊。”
“嗯?大房二媳婦,你是說我六叔公做不得主了?”
六叔公聽了這話,氣得臉色鐵青,白胡子一翹,他的拐杖重重地落在地上,回頭吩咐:“三伢子,我六叔公做不得主,你去請村長過來,看村長怎麼說?”
“六叔公別生氣,我這就去。”
三伢子瞪了一眼顧家二嬸,匆匆跑了。
老太太看六叔公生了氣,跺腳道:“哎喲,可不能去叫村長,三伢子,你先回來。”
老太太是大房的老太太,在輩分上和六叔公沒什麼大小,可也喊不住三伢子。
在這偏僻的山村,女人的意見從來沒那麼重要。
老太太看這情況也知道,再說什麼都沒用,心想著可能村長不承認這回打賭,她的小孫子就不用去軍營了,那多好。
村長很快就和三伢子一起過來了,他在路上就聽三伢子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一到場就先安撫六叔公的情緒:“這事兒我都知道了,您老千萬別氣著,大房的老太太也是個婦人家,她說的話,您別當回事兒。”
“我這老頭子也不跟別人計較,趁著大家都在,就問一句話,在這木山村,老頭子我說話還頂不頂事兒?”
“頂事頂事,您說的話最頂事兒了。”
“那就好,我說的,這大房的老二,賭輸了就是賭輸了,過些日子,讓你家小子收拾收拾,和大房顧凜一起走。”
被村長安撫著,六叔公才露出一個笑臉,聽了這話,莫說顧家的二叔二嬸,他們養的兒子一下子就哭了,嚎得很大聲。
“可可餓了吧,走,咱回去吃飯。”
“好。”
想到馬鈴薯的美味,言可也笑彎了眼睛。
一到家中,她就讓人燒水,燒水期間,她忙著清洗土豆,給土豆削皮,切成塊。
顧二郎十分樂意和她親近。這會兒蹲在她身旁,問她這是什麼,是不是真能吃。
言可不著急回答問題,等水開了,把馬鈴薯上鍋蒸上。
顧三郎還小,才八歲,這時眼巴巴地看著她:“大嫂,我們今天吃的東西真好吃嗎?”
“三郎,放心吧,今天吃的東西,當然好吃啦。”
當土豆被蒸到軟爛,她拿起勺子壓成土豆泥,用點鹽巴一拌,就端上了桌。
顧凜第一個挖了一勺放進嘴裏,熱熱的,軟軟的,一口吃下去,就知道能當飽。
他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