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不動神色的一笑,魚兒上鉤了。
他回複的口吻,卻是無比淡然:
“沒錯,陸警官,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明天來香江大學找我。”
“必須得是你一個人,否則你將永遠與線索擦肩而過。”
說罷,不待對方回複,徑直掛斷。
陳凡不再看一眼手機,而是起身去浴室洗澡。
至於陸玄心那頭,他絲毫不擔心。
照原劇情裏的人設性格,她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那種人。
絕對不會放過唾手可得的任何線索!
洗完澡後,陳凡躺在床上,一覺沉沉睡去。
好戲即將上演,他需要充分休息,來迎接接下來的一係列挑戰。
第二日清晨。
陳凡就著牛奶,細細咀嚼著麵前的一份三明治。
房門卻被突然叩響!
陳凡一笑,知曉是正主來了,起身前去開門。
一名身穿製服的冷豔女子,大步而入。
姣好眉眼間,滿是雷厲風行的幹練氣質,雙眸炯炯有神。
軍綠色風衣下,是一條淺藍色牛仔褲,勾勒出修長緊實的大腿。
這樣的女人,雖不過分美豔,卻別有一番韻味。
“陸警官嗎?”陳凡笑笑,明知故問。
陸玄心頷首,不待陳凡招呼,便極不客氣的往沙發上一坐。
隨即,啪嗒一下,甩出了自己的證件。
“照你的要求,我已經獨自來了。”
“有什麼線索,趕緊說出來吧。”
陸玄心目光灼灼,仿佛要將陳凡看穿一般。
對麵前的這位王教授,她心底沒什麼好感。
眼下,為了那樁隧道案,自己忙得焦頭爛額,成天轉得陀螺一樣。
對方倒好,明明能把線索在電話裏說清楚,還偏要玩些花裏胡哨的單獨接頭。
這是真心想幫警方破案嗎?分明就是別有用心!
若非事先查過陳凡的身份屬實,她早就一把將對方銬起來了!
“陸警官,你放心......”
“線索一事,我沒有在故弄玄虛。”
陳凡從廚房裏端來兩杯咖啡,微笑著遞給陸玄心。
麵對她的審視目光,陳凡並不以為然。
要知道,原劇情裏的陸玄心就是這樣一個敏感多疑的女子,職業病極深,看誰都像潛逃在外的嫌疑犯。
“抱歉,王教授。”
陸玄心柳眉一皺,沒有接過咖啡。
“我今天特意來此,並不是為了喝您這杯咖啡的。”
“有關隧道案,您到底知道些什麼?還請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要知道,案發地點可是尖沙咀梳士巴利道!
整個香江的核心交通路線之一!
而且,這起案件案情複雜,牽涉槍擊,毒品,謀殺等等因素,且引起極大的社會反響。
香江總督連夜下令,命警方火速破案,否則一律問責,壓力簡直重如千鈞!
"好吧......”
陳凡端起杯子,輕抿一口。
將學者的儒雅與從容不迫,演繹得淋漓盡致。
“想必在來訪前,陸警官應該調查過我的資料了吧?”
“鄙人研究的課題,是華國傳武,這樁隧道殺人案,死者是傳武界赫赫有名的南拳王麥榮恩......”
“麥榮恩本就是頂尖傳武高手,更身懷槍械,卻偏偏死於和他人的搏鬥之中,陸警官不覺得這裏麵很蹊蹺嗎?”
陸玄心俏臉一沉,迷惑不解道:
“王教授,您到底想說什麼?”
“麥榮恩身為武術名家,有那麼一兩個仇家上門尋仇,雙方搏鬥......不是再正常不過麼?”
陳凡神秘一笑,沒有回答她的疑問。
反而是用平靜語調,緩緩念誦起一段口訣:
“肩與胯合,肘與膝合,手與足合,擒是死的,拿是活的,擒拿有成,方進兵器,兵器乃手足之延伸,所謂人器合一。”
“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內陰外陽,貫為一氣,一形不順,難練他形。”
這些,便是夏侯武與陸玄心初次相見時的台詞。
此刻,陳凡既然自稱是研究傳武的教授,自然需要展露一些專業知識,也好進一步唬住陸玄心。
果不其然,陸玄心上套了。
“你......你剛剛說什麼?”她訥訥問道。
陳凡口中的每個字,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可偏偏串聯在一起後,便如雲遮霧繞,晦澀難懂至極。
“這是一段口訣......”
陳凡豎起一根食指,神色無比自信,用專業的口吻道:
“先拳後腿,再擒拿,次兵器,由外而內,五門合一!”
“這是某種秘傳武學的修煉方法,我有充分理由懷疑,凶手正按照這種方式,逐一獵殺香江的傳武高手!”
“麥榮恩被公推為全島拳法第一人!”
“所以,他被凶手用重拳打死......”
“而接下來遭殃的,一定會是擅用腿法的傳武高手!”
“相信我陸小姐,麥榮恩是第一個,但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這個凶手,一定還會殺人!”
寥寥數語,聽得陸玄心俏臉煞白。
宛若被一道晴天霹靂,當頭劈中!
還......還會殺人?
倘若,案件再進一步升級,恐怕全島都將引起恐慌。
屆時,後果不堪設想!
陸玄心深吸了口氣,努力鎮定道:
“那請問王教授,您認為凶手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當今香江傳武界,誰算是腿法第一?”
言辭間,她用詞客氣了不少,再不敢有絲毫輕視之心。
提前知曉凶手會再度行凶。
這對警方來說,絕對是一個值得振奮的好消息!
隻要情報準確,預先設下埋伏,守株待兔,抓獲的可能將成幾何倍上升。
陳凡微笑,岔開了話題,轉頭問道:
“陸警官,我可以幫助你破了這個案子。”
“但我隻有一點要求,案件全程必須由我來親自參與。”
此言一出,陸玄心當即變了臉色。
“不行!”
“絕對不行!這個免談!”
“你不是警方的人,無權插手此事!”
她的回答,全然在陳凡意料之中。
如果這麼輕易鬆口,那也不是她陸玄心了。
“那好吧,恕我愛莫能助了。”
陳凡起身,做出了送客的手勢,麵色更是雲淡風輕,顯得毫不在意。
殊不知,這是他事先早已想好的欲擒故縱之計。
若是一味強求,反而會引得陸玄心起疑。
倒不如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讓陸玄心自己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