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石秀不僅管了,而且是用最凶殘的手段、最精細的方式把這件事解決得幹幹淨淨,幾乎是把當事人斬草除根,就留下個不成氣候的潘老頭。
這就是筆者所說的“慧”字中的那股瘋狂,要麼不做,要麼做絕,也就是施耐庵寫給石秀的評價“心雄膽大有機謀”。
同時,石秀還是個仗義的“屠狗輩”如果說石秀是施耐庵所能接觸到的市井“聰明人”的代表,那麼他也是施耐庵所能接觸到的市井“最高道德”的代表,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但其實我們仔細想一想,石秀力量不及武鬆、武藝不及林衝、瘋狂不及李逵、出場就是打柴郎,配置比梁山不少地煞都要低,甚至從始至終都沒有太出名的戰績。
而就是這麼一位除了力氣相對普通人大點、智力也就比普通人強一點的人,愣是位列天罡星而且爭議遠遠小於穆弘和珍寶兄弟。
石秀報完姓名,王則更加堅定了和二人結交的心思。
“石秀兄弟、景住兄弟,你們是手頭有幾匹馬,賣幾貫錢,且說與我!”
段景住先急道:“我這裏有三匹上好的遼馬,一匹三十貫!”
石秀也不甘落後,忙道:“我這裏有四匹馬,也是上好的遼馬,一匹隻賣二十五貫!”
王則知道兩人並未胡亂說價,遼馬價格一般都在二十貫往上,兩人的要價都不算貴,便笑道:
“哈哈哈!七匹馬,一共一百九十貫,皆賣於我便是!”
王則也是富戶出身,雖是家道中落,讓他掏幾千上萬貫,他掏不出來,但一二百貫,還是拿得出手的。
石秀、段景住聞言,驚喜道:“壯士此言當真?”
鄧宗弼上來搭茬道:“我家哥哥一言出口,自不會反悔!”
段景住還好,隻是感激的抱著拳該說些什麼,石秀直接單膝跪在地上,麵帶淚痕,道:
“多謝這位壯士,不!是恩公!我自幼父母雙亡,與家叔流落江湖,前日家叔新亡,卻苦於無錢下葬,才低價賣馬,隻求一點薄財,能安葬家叔!”
王則扶起石秀,讓辛從忠和鄧宗弼去牽馬,對段景住和石秀邀請道:
“兩位好漢,不如與我兄弟三人酒樓一敘?”
王則一股腦買走兩人馬匹,邀請喝個酒,自然不會不從,當即全答應下,隻是石秀急於下葬亡叔,王則便把約會的時間推後了一天。
一行人決定明日再出發,甚至為了收複石秀做準備,王則連夜準備話術。
等第二日石秀安頓好叔父之事,王則、辛從忠、鄧宗弼、石秀、段景住五人在雷澤縣城西邊的酒店會麵。
一番客套,幾盞酒下肚,王則開始打探石、段二人的去向。
“不知石秀兄弟、段景住兄弟來日有何打算?”
石秀沉吟半晌,麵色有些凝重,先歎了口氣,又微微搖了搖頭道:
“不瞞王兄,石某居無定所,叔父在時,還有個依靠,如今確是四處遊蕩,無處可去,能勉強度日便罷!
段景住也接道:“我到與這小子有幾分相似,孤身一人,想去哪便去哪,無個牽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