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可真快活啊!官家的想好和女兒,一起陪你睡覺,苦了我哥倆單身漢,隻能抱著蓋頭睡喲!”
“去去去!別亂說,快去收拾東西,收拾完趕緊上路!”
除了王則、李師師、辛從忠、趙玉盤主仆、鄧宗弼一家之外,隻帶上幾個侍奉的婢女、媽子,以及二十幾個忠心點,又兼身手不錯的仆從和幾個馬夫同。
其餘仆從、莊客全被遣散,屋子、田產也盡皆散給莊上的幾個老仆。
待到已時三刻,四十餘人連上機車財寶的的隊伍浩浩蕩蕩開出了付家集。
從京畿出發,中途在東明縣換乘船隻,順五丈河一直向東,三日之後,便到了雷澤縣,一行人在此處下船轉乘馬車。
其實,順著五丈河一直向東,不日便可抵達梁山泊。
但經沿途打聽,王則得知了:這梁山,別說宋江,連晁蓋都尚未入主,當今作主的,還是那白衣秀士王倫。
王倫時期的梁山,還沒在南山設酒店接待投效之人,王則想要入夥,還要去李家道口的酒店找朱貴。
若冒然闖入泊子,還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故而在雷澤縣便下了船。
別的不說,這點倒是正中王則下懷,無論是晁蓋,還是宋江,都不是好相與的,梁山曆任寨主,還真就一個王倫好欺負些。
嘿嘿,我可不是跑來京東做打工仔的,他是要自己做老板的人,王倫碰上我,算他倒黴!
因為乘船帶馬不便,又不是什麼名馬,從付家集帶出的幾匹馬在東明換乘的時候,全都賣掉了,此時隻能去縣城的車行顧些車馬。
“士言兄…啊不!則…王則兄,我在那船上待著,閑出個鳥來!我們也別做甚的馬車了,不如騎馬去那李家道口便是!”
鄧宗弼一言,正中王則、辛從忠二人下懷,這幾個武人,好不容易下船,都想舒展一下在船上糗了多日的筋骨,便同道一聲“好”約著一同往市場買馬去。
雷澤小縣,買馬者、賣馬著不多,市場也隻有兩個馬販子罷了。
其中一個販子大聲吆喝著:“買馬喲!北地牽來上好的寶馬呦!”
另一個馬販子也不甘示弱,用更渾厚的聲音吆喝道:“買馬!遼國寶馬!隻要三十貫咯!”
“小子!你丫的找茬是不是!老子賣的也是遼馬,也沒招呼啊!就你家有遼馬?”
“你這金毛,好生無理!我賣的遼馬,招呼遼馬又怎的,再說,明明是我先來這裏的,我不找你事,你反來找我,莫是要看看小爺我碗大的拳頭?”
左邊那漢子生得打卷的黃須、骨瘦形粗,看上去約有三十歲,一副番人模樣。
右邊那漢子年輕些,看起來還不到二十,生得好表人物,露出藍靛般一身花繡,兩條劍眉,一看便是剛毅之人。
幾言不和,兩人便各抓衣襟,似要扭打一起模樣。
辛從忠、鄧宗弼隻當是看熱鬧,也沒上去阻攔之意,可王則卻認出其中一人。
“販馬、金毛、京東行走!”
不出意外,左邊那漢子便是那江湖人稱金毛犬的段景住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