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81層，小白緊盯著一處孔洞，大概2秒過後，咯吱咯吱的機械音響起，門應聲而開，她推門走了進去。

房屋裏麵有一個客廳，和一個房間。巨大的落地窗上布滿了燈帶。

“以後你就住這裏！”小白說。

“嗯！”白千夜簡潔的回答。

“行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記得把指紋錄入一下，不然你回來開不了門。”

“嗯！”白千夜依然像是麵癱一樣。

“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熟悉周邊環境，免得到時候出任務的時候迷路耽誤大事！”小白站在門口，攤著雙手，看似神色正常，其實心中的小算盤已經打的劈裏啪啦的響了。

隻要白千夜答應了，在路上，必然好好宰他一通，才能把損失的獎金賺回，她已經下意識的握住了拳頭，惡狠狠的小聲嘀咕:“失去的，我一定要親手......拿回來......”

“那就一起吧！”白千夜不知道小白心底的盤算，點頭同意了。

樓下，白千夜仰起頭，看了一眼天空，雨似乎一直沒停過。

“這裏！一直在下雨嗎？”他問 。

“嗯，持續很久了，基本上小雨不斷，大雨倒是很少。”小白也任由雨淋在自己頭頂。

兩人停留沒多久，走向一條小巷，巷子裏的地磚中都冒起了燈光，街邊的小鋪子中廣告牌上寫著:“炸醬麵，烏冬麵......之類的簡潔廣告詞。”

“你不請我吃點什麼？”小白看著街邊的鋪子。

“吃......什麼？”白千夜撓了撓頭。

“就，那！”小白頭往前點了一下。

白千夜還沒反應過來，小白已經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將他拖走了。

他們走進的地方燈光環繞，擠滿了人，男男女女比例分配均勻，音樂與尖叫哀嚎響徹。

進入的時候，音樂已經來到了高潮階段，地麵都在劇烈的低音炮中震動。

各種各樣的小腰與臀部搖擺起來。女人們有的踩著高跟，旗袍恨不得開入肚臍。有的一身正裝，男人們有的粗狂，有的陰柔。

女人們將手中好像是酒的東西倒入陪襯的男伴胸膛上。而男伴則毫不掩飾的上下其手撫摸。地麵上滿地的未吃完的食物隨意丟在地上。

舞池中央群魔亂舞，小白顯然也進入了狀態，跟著音樂的節拍抖動起來，立刻有服務員手持托盤來到他們跟前，托盤中是兩杯散發出香味的紅酒，小白熟練的接過，顯然是這裏的常客。

“這是吃飯的地方?”白千夜忍不住問。但他的聲音被舞池音樂遮蓋了過去，沒有人回答他。

小白忽然扭頭俯在他的耳邊:“怎麼樣，有沒有血脈噴湧的感覺，就像是積壓了流水的水庫在一瞬間開閘放水，洶湧無邊，宛如從陰間跌入陽間，讓人心曠神怡。”

白千夜沒有察覺到，小白的這個動作讓不遠處的人盯上了他。

他抬起頭，嘴角扯動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也沒有說出口。

他的精神有些恍惚，看著隨處扔掉的那些食物，看著那些瘋狂抖動的身軀之上流淌的紅酒與黃酒。這些東西在某個地方的某些人終其一生也無法得知它們的味道。

他想起了那個在地下城“第一次”見到的小女孩。她願意用自己去換取500斤的糧食......500斤糧食很多嗎？對她來說可能很多，但對舞池中的人來說呢？

白千夜不想說話了，如果他還是燕南天的話不會在意這些，因為以燕南天的世界觀來說，這是很正常的地方。

但他現在是白千夜！很奇怪，他會不由自主的以白千夜的思想思考問題。把上城與下城兩者進行對比，從而內心深處對小白產生了不好的感覺。因為他們不是兩個世界的人。他隻是地下城的難民。雖然來到了上城，卻也難以融入。

他想回憶起以前，但屬於燕南天的記憶卻在逐漸變得淡化......甚至自己以前的那張臉也開始模糊了起來。他皺了皺眉頭，對這種感覺很難過，就像什麼重要的東西在離他而去。

朱門酒肉臭？白千夜無奈的笑了笑，心底深處居然冒出了一個想要遠離小白的念頭！一閃而逝。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念頭。是因為真覺得兩人不是一路的嗎？

最終白千夜還是靜悄悄的離開了舞池中央，來到門外站著，獨自抽著煙，靜悄悄的等待那個女孩。等她瘋完之後......一起結賬離開。一起結賬離開？

音樂走到了結尾，漸漸有人離開。

白千夜讓開了大門的位置，站在旁邊，像是守門的安保。

就在這時，他的身後三個喝的五迷三道的人互相攙扶著走了過來。領頭的襯衫拉開，外套扛在肩上！向著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