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千夜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事可以談，但有些東西卻是逆鱗！”

“那麼你去死吧！”手伸在後腰的男人不在廢話，拔出了手槍，但還沒來得及打開保險就往後倒去，重重砸在了地上，腥紅色的粘稠液體從他的周圍放射，大口徑手槍的近距離一擊並不是隻讓男人的頭頂留下一個紅點，而是麵目全非，半個頭骨碎裂。

白千夜舉起了手中的武器，槍口還殘留絮絮青煙，他比男人更快，多年的亡命生涯，無數次的被人用槍指著後背，他太了解這些人的一舉一動了。

他在“回家”的路上從這具前主人的記憶中了解到了一些這個世界的曆史，現在處於大戰過後的30年，回想起自己以前的生活，雖然也是無法正常入眠，但比這裏確要好的太多了。

他點燃了叼在口中的煙草，心中默默感歎，“再糟爛的政府，也比無政府狀態要好，起碼......人命保值啊。”

地下城屬於30年前的產物，在大戰過後，僥幸活下來的人都被質子平衡的陰雲籠罩，整個世界的頭頂如同達摩克裏斯之劍高懸。

在這樣的背景之下，幸存下來的人們對地上充滿了恐懼，他們不知道哪一天那根懸劍的發絲就會斷裂，在如地麵上大部分地區都充滿了核輻射，根本不適合生存，恐懼與絕望的驅動之下，重建的家園被搬入地底深處。

人們就這樣在地下生活了10年，當幸存的人悉數老去，在新世界中出身的嬰兒漸漸長大之後，有人不想困於地下孤此一生，又逐漸走入地麵，在地麵上建起了城市，再次仰望天空追逐太陽。將他們所建的五個居住地命名為：九州長城，北地凜冬，北美花旗，永生之城，櫻花島。

地下城與地上城就此形成，地下城腐敗，破爛不堪，昏暗，食不果腹，讓人絕望，卻包容所有。罪犯，亡命之徒，罪惡都市是這裏的代名詞......這裏的人不問出身，誰都可來。在地下城出生的孩子們很難走上地麵。

地上城生機盎然，霓虹閃爍，高樓林立，歌舞升平，科技頂點，卻......並不包容，非權貴無法享受。即使地下城的人僥幸走上了地麵，依舊不會活的自在，因為哪裏的生存成本太高，高得讓人氣喘籲籲。

地上城出生的孩子永遠不會來到地下，他們對於這裏的認知是罪惡之城。未開化的“蠻族”之地。地下城對於地上城的意義大概就隻有這裏可以讓上城區的罪犯有關押的地方這一條了。

白千夜在原地發呆了一小會，慢慢消化這些記憶，深吸了一口煙，又看向其餘兩個欲行不軌的同黨。舉起了手槍，他不想拖延，也熟知在這個屍體隨處可見的地界，一條生命的逝去根本不會有什麼波瀾。

“問個問題，你們覺得我死了，是看見誰殺了我？”白千夜手指搭在扳機上。

“是......是涼宮影......”其中一個拿著棍子的男人結巴的說，白千夜認識他，是外麵垃圾街道的住民。

“你在挑撥？”

“沒......”

男人話還沒有說完，白千夜已經扣動扳機，子彈像是流光一樣射出，被擊中的人緩緩倒去。至死時刻都沒有反抗，原因無它，隻因他的手中隻有棍子，在被人用槍指著的情況下反抗？似乎不太可能。

白千夜又望向了最後一人，出人意料的是他始終古井不波，沒有慌亂也沒有恐懼。身上披著一件九成新的外套，這在地下城可是罕見的東西。

見白千夜槍口移位，指著他的頭顱，他終於開口了，“麻了個痹，你敢殺我？來來來，往這打。”男人梗著脖子。

“我和城西赤備有些淵源，今天這事我認栽，讓我走出這個門，500斤糧食”

最後一個男人說完一口痰吐在地上。看上去相當的不羈。

“赤備？五百斤糧食！”白千夜一時頭腦風暴，但記憶還是模糊不清，對於赤備這個詞沒有過多的消化，對於500斤糧食的概念似乎還停留在燕南天的記憶中。

白千夜頭部微微擺動，500斤糧食買自己的命？這是否果為自信了？還伸出脖子？嘛的這種要求不滿足一下能行嗎？果斷的一聲槍響，三人全部身死。

他精神有些恍惚，收起了武器，餘光一瞥瞅見了三個險些遭遇毒手的女孩們，她們木訥的矗立在原地，像是木頭，一動不動。

是這樣的場麵讓他們不適應嗎？......白千夜心想，準備出言安慰幾句。女孩卻先開口了。“千夜哥，500斤糧食......夠我們吃好久的。”

這句話讓白千夜一怔，才慢慢後知後覺，500斤糧食好像對於現在這個世界而言好像很多。

“你願意讓他出500斤糧食買自己的命？”白千夜問。

女孩想了想，點頭。

“不介意他對你們的所作所為？”白千夜又問。

女孩還是點頭，苦澀一笑:“如果我的身體可以換點糧食的話，我不太會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