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狠狠的打,林希兒這個賤人騙了老子三年。”
“假結婚?我就說她那麼清高的女人,怎麼會看上你這慫包?”
“你也別怪老子,要怪就怪你不該染指林希兒,懂不?”
說著,鄭天龍又朝渾身是血的慕塵身上捅一刀。
這一刀直接捅在其心口,讓他本就微弱的生機又流走幾分。
小弟們輪番狠踹,有人提議,“龍哥,這小子不行了,不如扔下懸崖就當他自殺?”
惡從膽邊生的鄭天龍,看看慕塵這樣子,心道一不做、二不休,弄死更好!
他四下望望,沉著臉說,“利索點。”
幾人把慕塵從其母親的墳前拽起來,扔向不遠處的懸崖!
這事兒還得從三年前說起......
當年慕塵的母親李白英因腎衰竭入院,醫院找到腎源他卻拿不出醫藥費。
恰巧,林氏集團董事長林長生找到他,讓他做林家三年的上門女婿,條件是支付李白英的手術費及此後三年的治療費。
說他命硬能替林家千金林希兒擋災,此後三年慕塵喝涼水都塞牙,別人一輩子沒經過的倒黴事兒他全遇上了。
但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夢,受盡病痛折磨的李白英終因排異反應而離世。
今天本是李白英的頭七,兒子慕塵前來祭拜。
不巧他與林希兒當初假結婚的消息被鄭天龍知曉。
當年苦追林希兒的鄭天龍得知自己被耍,便將怒氣全撒在慕塵身上。
此刻,被扔下懸崖的慕塵呐喊道,“媽,兒子不孝,沒能好好照顧您,這三年我活的不如一條狗,給您丟臉了,我這就過去侍奉您......”
此時突然一道渾厚的聲音從胸前那塊染血的玉佩中迸出。
“想我慕如風一生救人無數,竟落得斷子絕孫的下場,可悲、可歎呐!”
“慕塵,你給老子醒來,我慕家絕不能斷了香火,老祖我這就傳你《慕家仙醫》,你給老祖活出人樣來......”
腦子裏不停回蕩著這個炸音,慕塵驚醒,發現自己竟然扒在母親床邊。
自己不是被扔下懸崖摔死了嗎?
難不成到了陰間母親還病著?這閻王老爺也太狠了吧?
電視機裏播報著一輛油罐車發生爆炸,造成附近一棟居民樓坍塌死亡數人。
慕塵頭疼欲裂。
這不對啊,這不是北二環立交橋的那起意外嗎?
他驚慌失措的拿出手機,一看真是5月17號。
這日子更不對。
今天明明是5月23號,母親的頭七日。
精神錯亂的他衝到護士站,大喊,“護士長,護士長。”
護士長姚雪是個離異女人,身材纖瘦、心地善良,據說因為不能生育離的婚。
她見慕塵神色慌張,便問,“怎麼了,阿姨又嚴重了?”
慕塵心想自己和母親死了可以理解,但護士長不能也死了吧?
他伸手去摸姚雪的臉,姚雪以為他要輕薄自己,一把推開他怒道,“你幹嘛呀?”
她皮膚細滑溫熱應該沒死。
慕塵語無倫次的說,“護士長,你,你扇我一巴掌,用力點......”
啪!
最胖的胖妞見他竟然騷擾護士長,這巴掌扇的可帶勁兒了,響聲久久回蕩在走廊裏。
慕塵卻大喜,“疼,我他媽沒死......”
姚雪見他這樣更擔心,“阿姨的病我們已經盡力,你不要太難過。”
“胖妞,你也是,早晨吃了幾個饅頭這麼大力氣?”
胖妞撅嘴,“他就是裝瘋賣傻占你便宜,我抽不死他。”
姚雪知道慕塵不是那樣的人,這些日子她全看在眼裏。
此刻的慕塵發現時間竟然倒回一周以前,就在今天中午母親撒手人寰。
也許老天爺想讓他盡最後的孝心,他握著母親的手聲淚俱下。
腦子裏卻冒出許多不曾有過的信息,他竟能感知母親的生命正在流逝,心肝脾肺腎等器官都在衰竭。
更讓他驚奇的是,腦子裏竟然還冒出對症的治療之法,什麼針灸、湯藥、甚至於仙丹......
看時間隻剩不到四小時,他得試試。
這時姚雪追進病房關心道,“慕塵,你還好吧?”
慕塵努力讓自己平靜,他說,“護士長,我有急事離開一下,麻煩你照顧一下我媽,能不能再勞煩你去康複科幫我借個針灸包?”
姚雪看他異常亢奮擔心出事,“你真沒事?”
慕塵狂喜,“我的人生從未像現在這麼好過。”
跑出醫院,他便接到林希兒的電話,前世這通電話害他連母親最後一麵都沒見著。
這次他沒接電話,直接跑到大藥房抓藥。
將草藥帶回家熬成湯藥裝進保溫桶,時間已經過去兩小時,他一分鐘都不敢再耽擱,騎上電驢就往醫院趕。
到達醫院門前的十字路口時,一輛紅色路虎超速拐彎把他連人帶車撞出去十多米。
摔倒的慕塵顧不得自己的傷,連走帶爬的撿起滾的很遠的保溫桶。
保溫桶被撞扁,好在湯藥沒事兒,他連電驢都不要了直奔病房。
紅色路虎女司機趙雪薇嚇得魂飛魄散,她以為撞死人啦,驚慌失措的她一邊打電話報警,一邊跟著慕塵跑進醫院。
姚雪正給李白英做檢查,發現渾身是血的慕塵闖進來,驚呼,“你這是怎麼了?”
不顧流血的慕塵用顫抖的手將湯藥倒進碗裏,對姚雪說,“幫忙把這藥給我媽喂進去。”
姚雪拒絕,“你瘋了?這是什麼藥?”
“救命的藥,再不救我媽就沒了。”
距離母親死亡時間不足一小時,不能再等。
可姚雪承擔不起這責任,醫院不允許患者私自用藥,否則由此引發的事故醫院難辭其咎。
她苦口婆心的勸說,“慕塵,阿姨這種排異反應全世界都沒辦法,既然選擇醫院,你就應該接受正規治療。”
她不肯幫忙,慕塵就拿起湯勺自己動手,一勺一勺將黑色的湯藥喂進母親嘴裏。
姚雪去找馬主任。
聽聞慕塵私自喂藥,馬主任衝進來就把保溫桶砸了。
“慕塵,你給我聽著,你母親現在是我的病人,吃什麼藥我說了算,你這麼幹,發生意外誰來承擔?”
看著撒了一地的湯藥,慕塵紅了眼,他掐住馬主任的脖子大吼,“我自己承擔行不行?”
旁人眼中的他已經瘋了。
馬主任同樣憤怒,“你們給我作證,李白英如果死了,我和醫院都沒責任。”
聽母親輕咳,慕塵鬆開馬主任又拿起針為她針灸。
馬主任搖頭又歎氣,“瘋了,簡直瘋了,你母親已經這樣,讓她安心的走吧。”
“我知道你在林家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可有氣也不能撒在你母親身上。”
“你學過醫嗎,知道這針怎麼的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