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大老爺們領著一群人欺負一個小姑娘合適嗎?”
眼前的場麵讓陳子昂氣不打一處來。
“再說了,哪有臨時來讓人搬家的?更別說今天還是大年初二了。按合同來吧朋友。合同上寫了,買賣不破租賃。違約的話要提前......”
“去去去,哪那麼多話。讓你們搬就趕緊搬。趁我好好說話,別給臉不要臉。”
滿臉橫肉的房東兒子很是霸道。
“房東叔叔呢?我直接和他說。住這兒這麼久,東西壞了找你們來修從來不見人,隻有房租催得緊。而且我們上個月剛交過一季度房租,你這樣是違法的。”
“說什麼說?違法你告我去!”
房東兒子從夾在腋下的小包裏掏出一疊鈔票摔在陳子昂身旁的地上。
“誰稀罕你那點破房租?三瓜兩棗的。窮瘋了?拿著這些趕緊滾。不願意動手我幫你們。”
矮胖的他抬起腦袋用眼角瞅著陳子昂囂張地說。
“誒,我說你們幾個,趕緊把屋裏的東西都騰出來,別耽誤我事。晚一分鐘都他媽別想拿工錢。”
他又轉身對帶來的幾個工人呼來喝去,走來走去指指點點的他活像一隻神氣的煤氣罐。
“怎麼會有這種人?老陳,咱們怎麼辦?”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張眼巴巴看著陳子昂,用手拽拽他的衣角。
“這孫子欺人太甚,你先去收拾東西。收拾好了在這等我,別哭了。”
陳子昂忍無可忍,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正在打電話的煤氣罐身後,拍拍他的肩膀,用盡全身力氣揮出一記擺拳。
“我去你媽的!傻缺!”
隨著他的一聲怒吼,房東兒子被打得倒退幾步,一個趔趄坐在地上。
陳子昂順勢騎在他身上,兩人扭打在一起。
他把今天的煩悶憋屈全都一股腦發泄在這仗勢欺人的煤氣罐身上,一拳一拳往下砸。
“哎呦臥槽,打人了。這小子瘋了,快報警。”
房東兒子一邊亂扭亂躲一邊對著工人們喊。
幾個工人趕緊上前把兩人分開。
沒一會兒工夫,兩人已經坐在警察局的長椅上等待處理結果了。
“誒,哥你怎麼在這兒?”
一個路過長椅的年輕警察問煤氣罐,看樣子兩人很是相熟。
“你看我這樣,被人打了唄。”
煤氣罐用眼神示意年輕警察,打自己的就是坐在凳子那頭的陳子昂。
和滿臉掛彩的煤氣罐不同,陳子昂基本看不出受傷痕跡。
“行啊,下手夠重的。”
年輕警察看了一眼陳子昂,拍拍煤氣罐的肩膀進了屋。
沒多久警察就給出了處理方案。
陳子昂要麼私了賠禮道歉賠償煤氣罐三萬元,要麼罰款拘留十天。
原來警察裏有熟人啊,怪不得嚷嚷著報警呢。讓我給他道歉?做夢!拘留就拘留,反正我正愁沒地方住呢。
陳子昂在心裏對自己說。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被拘留了,留下小張一個女孩子孤零零一個人帶著成堆的行李,她可怎麼辦呢?
沒有過多猶豫,陳子昂掏出了兜裏的名片向年輕警察走去。
“打電話?”
辦公室裏,年輕警察看著陳子昂問。
陳子昂點點頭。
“你當這兒是益智節目呢?還給你個機會求助場外觀眾?趕緊道歉和解完事了。淨整沒用的。”
警察很不耐煩。
“我也得聯係家人準備錢不是?您通融通融。”
陳子昂說著掏出懷裏的煙放在警察麵前。
這是他為了今天中午的聚會特意咬牙買的至尊牌香煙,一盒能頂平時抽的一條。
“你這是幹什麼!”
警察嗬斥一聲,左右張望了一下。眼見沒人,嫻熟地拉開抽屜把香煙掃了進去。
“喏,快點啊。別墨跡。”
他把手機遞給陳子昂。
陳子昂接過手機走到樓道盡頭,按下了通話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