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莫言喜歡誰?
淩戰天沒興趣。
他隻想知道蘇家是否有悔過之心,現在看來,為淩家立碑隻是蘇嫻蘇奶奶的個人行為罷了。
那個兒時掛著兩行鼻涕,追在身後嚷著要嫁給他的小妹妹,早就物是人非,變得目中無人。
“原來是我想多了!”
淩戰天不禁感慨出聲。
蘇莫言還以為對方在她的“教訓”下,終於有了“自知之明”。
接口道。
“你能明白就好,錢拿去吧!”
“最好離開江城,韓家如日中天,還壓軍部一籌,其分支更製霸江城十年,不要被他們找到,否則,佛都救不了你!”
卻見,蘇廷邦一把從蘇莫言手中奪走銀行卡。
“女兒,你給得太多了!”
“爸!我的事,你別管!”
“可是......”
淩戰天再也不想被這對父女狗眼看人低的鬧劇耽擱時間,他朗聲喝道,“我不是為錢而來,我也不在乎些許個小錢!”
“兩百萬還是小錢?”
蘇廷邦癟癟嘴,嘲弄道,“坐牢坐傻了?還是無聊的自尊心在作祟?裝什麼裝?”
淩戰天懶得理會他,定定看向蘇莫言。
情緒的波瀾令霸氣稍露,竟讓這位自以為是的女戰神生出麵對龐然峻嶺的壓迫感。
“嗬嗬,好一個青鸞戰神!”
“你蘇家受我淩家提攜才有了十年前的輝煌,卻背信棄義,袖手旁觀,又有何顏麵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我今天來,隻為兩件事。”
“其一,便是與你蘇莫言的婚約,就算你爬上全球第二的寶座,鳳袍加身,也不配做我淩戰天的妻子!”
淩戰天劍眉一沉,鏗鏘道,“今日,我便休了你!”
“什麼?”
蘇莫言哪曾想到剛出獄的窮小子竟如此強勢。
自從她新晉成為女戰神,鮮少有人敢用這種口吻與她說話,還不羞惱上頭?氣得直跺腳。
“你敢?”
頓了頓,她連忙糾正道,“你敢說我不配?”
淩戰天不想與她胡攪蠻纏,掏出個小瓷瓶放在茶幾上,“第二件事,是為蘇奶奶的病。”
“這是枚改命丸,隻要還有一口氣在,一切負麵症狀都會被清除,服下當立刻轉醒。”
“蘇奶奶為我淩家立碑建墓,人情我已還了!從今開始,兩家再無瓜葛,形同陌路!”
言罷。
瀟灑轉身,拂袖而去。
“對了!”
驀然,淩戰天頓住腳步,也不回頭,一字一句道,“你剛說韓家分支不會放過我?”
“三日內,我要江城韓家分支灰飛煙滅,倒想看看這天下,誰還有本事不放過我!”
直到魁梧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蘇廷邦才啐聲道,“三天就要滅了韓家在江城的分支?呸!好大的口氣!那可是王族分支!”
蘇莫言卻怔怔出神,她總感覺淩戰天的背影越看越眼熟,也隱隱生出沒抓住寶貴之物的錯覺。
終究,還是被淩戰天強勢退婚的羞辱占據了情緒。
“要送死就讓他去!混蛋,竟敢對我大呼小叫!”
“還有這藥。”蘇廷邦打開了小瓷瓶。
“黑不溜秋,齁香齁香的,和天橋下騙人的大力丸差不多,肯定是勞改犯為了麵子拿假藥來忽悠我們,人品也太差了!”
說著,他順手將改命丸扔進了垃圾桶。
恰時。
薛神醫來了。
“薛某見過青鸞戰神!蘇先生,你好,最近我又研究出一套治療方案,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
薛九指的確是國手院的神醫,可治了蘇嫻七八年,不但沒起色,還有些拿小白鼠做實驗的節奏。
為此,蘇家人也無可奈何。
正要盛情相迎時,薛九指忽然聳了聳鼻子,白眉一凝,竟然狗爬式跪下嗅著尋到垃圾桶跟前。
眼前一亮。
也不嫌臟。
一把抓出改命丸。
“薛神醫,這是騙子給的垃圾,可別弄臟了手。”
蘇廷邦連忙去扶。
“垃圾?”
卻見薛九指一甩手,沉著臉怒喝道,“堂堂聖藥當垃圾?你蘇家這是要逆天啊!”
聖藥?
父女倆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裏的不可置信,淩戰天給的藥還能是真的?
隻見,薛九指仍舊跪著,小心翼翼將改命丸擦拭幹淨,滿臉都是心疼之色。
“但凡還有一口氣在,服下後,一切負麵症狀全消,包括蘇主母的昏迷怪症,真真逆天改命之效,所以才叫做改命丸!”
“這藥,乃國主......嗐!說多了也是嚇你們!”
薛九指的話,讓蘇家父女齊齊心頭一顫,居然和淩戰天說得分毫不差。隻心道好險!差點就把救命藥當垃圾暴殄天物了。
“蘇先生,你說是騙子給的?”
“對對對!”
“我倒希望每天都被騙個七八次!”
“嗐!他是個勞改犯,剛剛才走。”
聞聽贈藥之人前腳剛走,薛九指哪能放過結識的機會,依依不舍將改命丸遞給蘇廷邦。
“快讓蘇主母服下,一會兒我再回來複診!”
說完,便小跑著追淩戰天去了。
神醫都如獲至寶般鑒定過了,蘇家父女哪敢怠慢,果然如言傳般神奇,蘇嫻立刻就醒了。
沉睡九年多,一朝夢醒,恍若隔世。
聞聽淩戰天回歸江城還被趕了出去。
蘇嫻怒了。
“奶奶,你剛好,身子還虛,切莫動氣!”
“我能不生氣嗎?你們快把小天找回來!”
一旁的蘇廷邦癟著嘴,“是那勞......那小子硬撐臉皮主動退婚,不知哪裏來的勇氣?還要找韓家報仇,說什麼三天內滅了韓家在江城的分支,眼高手低的魯莽之輩,別連累我蘇家才好!”
聞言,蘇嫻蒼老的病容為之一滯。
韓家之威,十年前的霸道和慘劇仿佛仍舊曆曆在目。
她輕撫著孫女的柔荑,“莫言,你現在是戰神了?”
“嗯,封號青鸞。”
“這麼看,小天的確配不上你了,退了婚也好。不過,始終是我們虧欠淩家的,不能讓淩家唯一的根都斷了。莫言,你就幫幫小天吧!”
奶奶大病初愈,蘇莫言雖不好拒絕,還是審時度勢道,“韓家比十年前更強勢了,隻怕我這個戰神,麵對權勢滔天的韓家也不好使啊!”
“保他一條命總可以吧?”
聞言,蘇莫言秀眉蹙起,也隻要點點頭。
卻聽蘇嫻哀歎一聲,“他剛出獄,淩家莊園又早被韓家霸占,也不知有沒有住的地方!”
......
禦龍山。
毗鄰大江,風景秀麗,是江城風光與風水最好的地方。
韓家分支曾經妄圖買下這裏,一打聽,竟是國主禦賜給蓋世龍尊的,便戰戰兢兢地打消了念頭。
此刻。
淩戰天正在別墅陽台眺望江景,氣勢與天地合為一體。
“稟尊上!”
近衛邱玄來報。
“那個人找到了,近況不太好!”
“立刻帶我去!”
“遵命!”
不多時。
黑色賓利停在天橋下。
陰暗潮濕的角落裏,是流浪漢用廢紙箱搭起的“房子”。
一群手持棍棒的混混將紙箱砸得稀爛,正在毆打一名蜷曲抱頭的中年男子。
衣不裹體,渾身汙穢,反倒是遍體舊傷化膿極為顯眼,還散發著陣陣惡臭。
“住手!”
淩戰天跳下車,目眥欲裂。
流浪漢,正是他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