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好煩先生

王研理心想原來如此，警方認為這是一起非同尋常的案件，所以把賀嵐施請來了。

“啊，少爺，你來啦？”

一直在隔壁房間搜查的刑警陳昊凡突然探出頭來，應該是聽到了王研理的聲音。

“陳昊凡，我要告訴你多少次不要用這個稱呼。”

“哈哈，你也可以叫我‘好煩先生’。”

陳昊凡，警察局的主任刑警。有兩個得力部下，溫文爾雅的高俊夫和粗魯執拗的孫耀祖。

他留著板寸，魁梧奇偉，肌肉發達，目光銳利。就像一個黑色的雕塑，渾然天成，冷漠如冰，沒什麼表情。這樣的人，往往能在無形中給人帶來壓迫感。

即使有人說他不是刑警，而是健身教練或私人保鏢，他的相貌也絲毫不會讓人質疑。

陳昊凡是王研理作為新人實習記者時關照過她的刑警，由於她的中性風格裝束，當時還叫她“研理小哥”。周刊雜誌記者和有著國家正式編製的電視台新聞記者不同，經常受到粗魯和輕視的待遇，但為人豪爽大方的陳昊凡對王研理和電視台新聞記者都一視同仁。

第一次見麵，王研理就被陳昊凡彪悍威武的外表嚇到了，鼓起勇氣和他搭話，結果發現他待人和善風趣，這才讓王研理暫時放下心來。但從他的嘴裏套出案件的調查情報，需要很長時間，不論王研理怎麼問，都被他一閃一閃的巧妙躲開。

於是在王研理被陳昊凡故弄玄虛的逗弄過程中，事態的性質發生了變化。在她犯了兩次這樣的錯誤之後，她徹底放棄了從他那裏直接獲取情報的念頭。然後換了一種方法，她假裝是上麵新來的警校實習生，騙一騙基層的老刑警。

話雖如此，案發現場當然是禁止局外人進入的，王研理也沒想過自己會被允許進入。於是，她一邊向路過的居民打聽信息，一邊在案發現場等待他們完成現場勘查。在搜查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陳昊凡等年輕刑警和假裝警校實習生的王研理成為了互享情報的朋友。

然後，就是長達十幾個小時的搜查。這個工作很辛苦，也非常危險，稍有不慎就會出現意外，而且最重要的是——王研理並不擅長偵破案件。

這種事情應該讓經驗豐富的刑警來做，他們又是老搭檔了，相互之間配合默契。不過，王研理的心態很好，她覺得自己已經盡力了。至少，在這十幾個小時裏，她發現了大部分警察沒有注意的細節。

另外，在王研理等待他們的這段時間裏，在實地調查中得到的情報似乎對他們的調查起到了很好的作用，陳昊凡也開始向王研理問詢當天的調查成果。

因為他說，這是個大海撈針的辛苦活，能不能遇到關鍵人物，相當看運氣。再怎麼四處奔走打聽，如果沒有掌握與案件直接相關的人在何處，就是徒勞無功。

因此，走訪的住戶越多，時間段越分散，找到那個人的可能性就越高。但也有基層警方過於呆板的弊端，他們認為還是警校實習生的王研理隻會礙手礙腳，帶上菜雞反而會讓犯罪嫌疑人更加容易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