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邊，房間裏。

牧小凡從白色搪瓷杯裏撈出一隻荷包蛋，放到衛樺的搪瓷杯裏，衛樺見狀又把自己的豆腐切出半塊給了牧小凡。

兩個人就著熱氣，吃得很滿足。

衛樺也是知青，下鄉當天因為看見泥石流衝走了社員，受到刺激病了大半個月。牧小凡雖然嬌氣，但心底卻善良，那半個月是牧小凡天天給衛樺送飯。

兩個人的關係因此好起來。

隻是池妍總是在二人中間搬弄是非。

看著衛樺笑意盈盈的麵容，牧小凡突然想起上輩子的記憶。衛樺與大部分沒能回城的知青一樣，被迫嫁給了一個比她大十幾歲的老光棍，後來在鎮裏銅礦上做工，年紀輕輕就死於礦難。

牧小凡吃完雞蛋，又喝下半缸紅糖水。

渾身溫熱起來，她拉住衛樺的手聊了幾句，衛樺率性坦誠，但沒什麼心眼，她打了幾個嗬欠就說要回去睡覺。

牧小凡隻好再找機會勸她別做傻事。

沒有熱水，勉強用井水洗漱幹淨，牧小凡把炕席擦幹淨，鋪好被褥，吹滅蠟燭，鑽進被窩。

望著窗口裏透進來的月光。

牧小凡又想起霍湙。

無意間，牧小凡觸到左手腕上的歐米茄手表，這是外祖父臨終前給她的。

上輩子彌留之際，牧小凡親眼看見表盤自動旋轉，接著她就重生了。

難道是這塊手表......

牧小凡有些激動地把手表舉到月光下，輕輕擦拭表鏡，擰動表盤。

果然一道白光閃過，牧小凡被照得睜不開眼睛，等她再睜開眼睛看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眼前是一個很大的空間，圓圓的穹頂是透明的，她抬頭還能看見表鏡外麵是一片漆黑的房間。

再仔細看潔白的空間正中間有一個像表盤似的轉盤，轉盤的周圍有十二道門。

她正琢磨著是怎麼回事，轉盤自己旋轉起來，接著便停下，指針正對著二號門。

二號門啪地一聲打開，牧小凡聞到了一股噴香的味道。

二號門裏是一個十平方左右的房間，房間正中間擺著一張通體白色的木桌，桌麵正擺著一個搪瓷盤，搪瓷盤上有兩個熱氣騰騰的黃麵饅頭。

牧小凡端起饅頭，正準備嘗嘗，便聽見有人敲門。

牧小凡下意識地緊張地回頭，意念閃過白光熄滅的同時，她居然端著饅頭回到了知青宿舍的炕上。

再看左腕上的手表，時間已經過去五分鐘，看來外麵的時間流速與手表空間裏是一樣的。

“牧知青，牧知青，你在嗎？”是大隊長齊方。

手表居然有空間，裏麵還有吃的！

雖然並不知道這吃的是哪裏來的。

興奮的牧小凡把黃麵饅頭藏好，馬上去開門。

手電筒裏的紅色光圈放大，大隊長齊方的身後跟著幾個人。

打野豬是件大事。

齊大隊長明顯有些著急。

“前天就有野豬鑽了苞穀地，禍害不少糧食，聽社員說，你今晚看見野豬了？”

牧小凡想起對霍湙說的話，有些心虛地點頭，指向打穀場的方向：“我看見往那個方向跑了，我之前也看見過幾次。”

“今天再去也未必能打得到，回頭安排幾個人在那裏埋伏著。”齊大隊長接過話。

牧小凡不動聲色地點頭。

也許還能看到好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