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袋不由分說地敷在了顧訣臉上,看她疼得齜牙咧嘴的模樣陸之琛緊繃的嘴角微微揚了起來。
“你為什麼要去那裏搗亂?”陸之琛的聲音低沉性感,顧訣隻覺的心尖都酥麻了起來,差一點就要吐出實話來。
顧訣跪坐著著實有點不舒服,枕著陸之琛的大腿大喇喇地躺了下來,感覺到他的身體驟然緊繃,於是強忍笑意,伸手搶過冰袋敷在自己的臉上。
“那個寧薇她在飛機上惹我,不給她個教訓我還叫蘇決嗎?”這謊話她早已編排過好幾百遍了。
腦後陸之琛的大腿始終繃緊著,他的手將冰袋重新拿在手裏,動作細致且溫柔。
“你醒後實在變了很多。”陸之琛的另一隻手撥弄著顧訣的長發,聲音低沉得仿佛睡前故事的主播,隻是這“睡前故事”卻令顧訣一陣陣發寒。
“蘇決的字典裏從沒有忍這個字,如果按你以前的做法來,現在的蘇晚晚已經躺進了醫院,或許你還會因為那個電話跑到倫敦的陸家找我母親大鬧一場,語氣不善地將過來打探消息的簡桐辱罵出家門......”陸之琛手中的發絲一圈又一圈的繞著,聲音也一點一點的低了下去,“和我更不可能這麼快冰釋前嫌......”
陸之琛的話仿佛一根白綾慢慢地絞著顧訣的脖子,她的眼睫忍不住地顫抖,看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頷,艱難地咽下了一口唾沫,嘿嘿幹笑道:“我這不是想明白了嘛。”
她當然知道為什麼蘇決為什麼不會和陸之琛冰釋前嫌,隻因那一夜喝了下了刺激性藥物的酒的陸之琛強要的不是那個妓女,而是蘇決......
顧訣原以為陸之琛不會記得這件事,原來她的一切他都盡在掌握。
陸之琛的視線甚是細密地描著顧訣的臉,眼底浮現出一分疑惑,良久才輕聲道:“但,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信你。”
顧訣陷進了陸之琛的雙眸,淚水卻陡然滑落,這個男人太危險了......他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但在他麵前任何秘密都無處可藏。
“我做任何事也都是為了保護你......”陸之琛的指尖撫過顧訣的眉眼,低聲道,“其實我並不需要你的懺悔,我隻想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顧訣忽地爬坐起來,正色道:“你說吧,什麼事我都答應你!”她又是強咽了口唾沫,就算是求婚她也眼睛不眨的答應,陸之琛這個有錢有勢、又有顏的男人她一定要牢牢地抓在手裏。
陸之琛眼底的苦澀一閃而過,伸手鉗住顧訣小巧的下巴,低笑了一聲道:“到時候我會說的。”
頭頂的吸壁燈忽地一閃,緊接著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一道閃電驟然劈下,顧訣和陸之琛的身影被照亮了一瞬,遠處雷聲轟鳴,一場暴雨已經傾盆而下。
陸之琛縮回手,下一秒卻被顧訣撲倒,她溫熱的唇胡亂地在他臉上吻著,笨拙的吻技卻偏偏勾起了他那壓抑在最深處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