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代柔被吵醒,她昨晚抱怨了好久,直到被老太太嗬斥,才安靜下來,嘴裏仍嘀嘀咕咕個不停,但可能是還是因為走路太久了,深夜還是睡熟了。
此時被吵醒,她眼睛還沒睜開就開始罵:“誰呀!這麼吵!不想活了!”
官差才懶得理這個大小姐,左右不起來不吃東西,他是不會放她在路上休息的。
老太太拍了一把溫代柔,她才驚醒過來,收斂了脾氣,眉目全是怒氣。
老太太想站起身,卻疲累得很,一時竟站不起來,溫代柔也嬌氣慣了,哎喲哎喲地叫著腿疼。一時間,房間裏哄哄鬧鬧的。
溫南語幾人見沒人注意到她們,悄悄站起身往屋外走去。
今日她們的早飯依舊是糙餅,新雪接過糙餅,又拿出水囊準備裝水。溫南語把水囊拿到手裏,說:“新雪,你先把餅子拿去給母親吃著,我去接水。”
“是,小姐。”早在剛上路的時候,溫南語就糾正了新雪一直叫她小姐的稱呼,她現在並不是什麼小姐了,隻是新雪還有些轉不過來思想。
溫南語拿過水囊朝著接水的地方走去,此刻也沒什麼人,大家都剛剛醒來,她裝模作樣地往每個水囊裏都接了一半的水,又悄悄動用空間裏的靈泉將三個水囊裝滿。
她仔細觀察了空間裏的靈泉,並沒有發現水位下降的情況,猜想或許空間裏的靈泉是無限製供應的。
她隻摻了一半的靈泉,擔心被他人發現她們水囊的秘密。
接完水,溫南語回去找母親,就聽見自己便宜父親休息的庫房裏傳出驚慌的喊聲:“遠哥兒!醒醒!”
溫南語腳步一頓,隨即加快腳步走到母親身邊,池瑤有些驚慌,她握住溫南語的手:“囡囡,怎麼了?”
溫南語把水囊放好,說:“我也不知道。”她猜想,多半是溫台遠出事了,被打成那樣又沒有醫藥,不說失血太多,傷口發炎也不會讓他好過。
昨晚他們是男女分開睡的,溫台遠的母親並沒有和溫台遠睡在一間房裏,她聽見喊聲,著急地往外跑走了。
“母親,先吃東西,官差他們不會讓我們路上休息吃東西的。”溫南語安撫著母親,“水在這裏。”
池瑤聽了,隻好先吃了點糙餅,勉強就著水咽了下去。“奇怪,我怎麼覺得今天這水甜一些?”
“可能他們這裏用的是山泉水吧,我聽說山泉水就是甜的。”溫南語隨口解釋道,池瑤覺得有些道理,也就沒有追究了。
她們幾人很快分吃完今日的早飯,就站起身往屋外走去,就看到驛站的大堂裏,溫台遠躺著板車上人事不省,臉上是異常的紅暈,嘴唇一點血色也沒有。她的二伯溫恭全和二伯娘顧青青都圍著他,還有老太太幾人。
溫南語抿了抿嘴,她穿來這個陌生的地方,什麼都還沒準備好就踏上流放的道路,又什麼都沒準備好就要迎接活生生的人死在她麵前了嗎?
她想了想書中的溫台遠,隻記得他是個被寵壞了的紈絝少爺,整天招貓逗狗,但也從沒有招惹過她,也不像溫代柔那般處處為難她,溫南語捏了捏拳頭,要不要救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