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正好打在了許小莫的後背上,她還沒有站穩,後背挨了這一下,身子直直地傾倒了下去。
南宮蕭安見狀,眼疾手快,他腳下神風,一下子就在許小莫的身旁,伸手輕輕一攔,將許小莫摟在懷中。
望著許小莫背部造成的傷口,血液的顏色呈現黑色,看來暗器上是被人下了劇毒。
為了防止毒性在許小莫的體內蔓延開,南宮蕭安當即做出抉擇,用內力將許小莫的幾處穴位給點住,以防止毒性繼續擴散蔓延。
趙萬三出手極快,士兵反應過來時,無數的矛紛紛指向了他。隻要他再敢輕舉妄動,這些矛必然會直接將他的身體給戳穿。
可惜,為時已晚。
趙萬三見許小莫身中自己的毒箭,大笑起來:“此乃我獨家煉製而成的劇毒,不出兩個時辰,她必然會毒發身亡。到時候便是觀音菩薩在世,也救不了她的命了。”
此話一落,一道殺意在南宮蕭安的眸光中驟起。他起手就要將趙萬三當地處決,可許小莫似乎是已經猜到了他的動機,撐著最後一口氣阻止道:“大將軍千萬不可動手,唯有將他活著交到朝廷。否則這些日子的努力,豈不是都統統白費。”
想想延岸河道那麼多老幼婦孺,若是不能夠將這群倭寇交到朝中正法,如何向那些死去的亡靈交到?
許小莫說完,再也抽不出一點力氣,眼簾一沉,就昏睡在南宮蕭安的懷中。
武嫣兒想跑過來看看許小莫的情況,卻被武廣真死死地拉住手腕。她拚命地想掙脫束縛,急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來人,將此人帶下去大刑伺候。至於剩下的人,一並關押起來!”南宮蕭安答應了許小莫的請求,深沉的眸光微微閃動著,讓趙萬三就那麼一下子死去,實在是太便宜這個人了。
他說完,讓身旁的何江去將軍醫帶過來,隨後就抱著許小莫離開了。
由於這次能夠剿匪成功,將士們的心中明白,多數都是許公子的功勞。甚至身有重傷還強撐著走上戰場,心中對許小莫又多了一份敬佩。
再看看跪在地上的趙萬三,眾人的眼神之中都露出了凶狠之色。
彪三給士兵一個眼色,讓他們將矛先收回去,隨後打不走上前,一把就抓住了趙萬三的衣領。
“你個狗雜種,居然敢對許兄弟動手。雖然你現在還死不了,按照規矩必須要將你送到京城審問,但是剛才大將軍也說了,先大刑伺候著你。”彪三力氣很大,幾乎要將趙萬三整個人擰起來,雙腳懸在空中,嚇得趙萬三當即麵色發青,隻覺得整個人要被勒死。
痛苦在不斷的蔓延,彪三重重地將趙萬三扔到一旁,命士兵將其給帶下去,並丟下一句話:“你以為虎賁營的大刑是那麼好伺候的嗎?”
士兵將昏昏沉沉的趙萬三帶下去後,武廣真這才鬆開武嫣兒的手。
武嫣兒一顆心早早就飛到了許小莫的身上,哪裏還有閑情管這些事情。看準了這次機會,在武廣真鬆開手的一刹那,就像是一隻小兔子猛然竄了出去,向著營帳的方向拚命地跑著。
彪三挎著腰間的大刀,眼神望著突然飛奔而去的武嫣兒,不由疑惑:“武副將,武公子這是怎麼了?”
武廣真歎了口氣,臉色陰沉木:“不知道。”不用猜也知道她必然是去找許小莫,看來這丫頭以後是有了相公,連他這個爹爹都能夠忘得一幹二淨。
算了,隨他去吧。
小郎中在軍營中忙碌了一天,剛坐下準備好啃一口涼饅頭。
誰知,何江紅著眼睛就衝了進來。
“大夫!出大事了!許公子中了毒鏢!”
一句轟炸,膽小的小郎中嚇得手上的饅頭都滾落掉地。何江喘著氣,見他還坐在那裏,連忙上前將他給拉住。
“大夫,你還坐在這裏做什麼,再不敢過去就要出人命了。”
小郎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何江拖著藥箱,帶著他,十萬火急地衝到了許小莫休息的營帳。
還未曾進門口的時候,恰好就看到迎麵朝著自己走來的武嫣兒,也不知是為了什麼事情,正在同門口的士兵爭吵起來。
“小郎中,你也來了!趕快帶著讓我進去,我給你當學徒!”武嫣兒也正好瞥到他們二人,興奮地朝著他們跑了過去,親昵地挽住小郎中撒嬌起來。
在外人看來,兩個大男人站在一起撒嬌,畫麵總是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小郎中心中知曉武嫣兒是女子,可也怕別人誤會,連連向後退了兩步。
他道:“武公子,這裏到底是外麵,還望自重。”
武嫣兒這才反應過來,她低垂著首,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她幹咳了兩聲:“都是我的錯,許公子到底是為了我受傷,難免也有點擔心他的傷勢。”
小郎中‘嗯’地點了點頭,上前對門口守衛的士兵介紹了自己的身份,何江也在旁證實。
“能不能行個方便,讓武公子也進去,算是幫我打個下手。”小郎中憨厚地說道。
士兵卻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直言拒絕:“大將軍交代過,除了大夫以外,其餘人一律不允許入內。有違者,以軍法處置!”
士兵冷冰冰的話,可讓小郎中嚇了一跳手,回首看了眼武嫣兒表示無奈。
考慮到許小莫傷勢較為嚴重,為此小郎中並沒有在此處多做停留,緊接著就進入營帳之中。
站在原地的武嫣兒氣得嘟著嘴,心中暗暗將南宮蕭安罵上了千百遍。
每次都隻會用軍規來威脅人,不就是不讓進去,她等就是了!
其實南宮蕭安這麼做,也是怕外人知曉許小莫的身份。一旦她的身份在軍營中被發現,那問題可就大了。
更何況怎麼看,武廣真的女兒也不像是能夠保密的人,還是先安排在外麵的好。
南宮蕭安一直都守在許小莫的身邊,因她腹部有傷,便將自己床榻上的棉絮拿了過來,墊在她的身下,可以緩解一些疼痛。
小郎中過來的時候,南宮蕭安正小心的用剪刀,一點一點解開許小莫背部的衣物,繞開傷口。
小郎中見此人背對著自己,從他的手法來看,也算是蠻專業的。
小郎中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藥箱,眼神環繞著四周,道:“你也是這裏的郎中,我怎麼沒有見過你?”
南宮蕭安被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怔住了,他並沒有揭穿小郎中,而是繼續忙活著手中的活。
小郎中見他不說話,又問道:“哎,外麵的人不是說大將軍在這裏嗎?我怎麼進來到現在,都沒有看見大將軍的身影?”
自己剛入虎賁軍沒有多久,雖然他的醫術在軍中聲譽頗高,但是到底是品級太低,根本沒有資格給南宮蕭安醫治。
他可是聽聞,大將軍此人英勇善戰,能文能武,早早就見一見南宮大將軍。本以為能夠借著何江找自己給許公子醫治的時候,過來見一見大將軍的風姿。
真是可惜了……
小郎中無奈地歎了口氣,轉念又想起許小莫的傷勢,連忙就將藥箱打開,把該用的東西一一拿了出來。
“這位大夫,能不能讓我先給許公子看一看。我手上的藥粉乃是我師父親傳,絕對有效。”小郎中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他也不等南宮蕭安是否同意,一股腦將東西統統放在旁邊。
有嚴重潔癖的南宮蕭安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皺了皺眉。何江此番到底是從哪裏早來的大夫,不光連他都認不得,連自己這裏的一些規矩都不知曉?
他的地盤絕不容許任何人,亂放亂扔東西。不然,自己就將對方給扔去。
可考慮到就來了這麼一個大夫,許小莫現在的傷勢很嚴重。南宮蕭安再想甩臉色也不好說什麼,隻好讓開位置,走到一旁。
“她身中毒箭,此毒劇毒無比,你可有解藥?”南宮蕭安冷著臉問道。
要是沒有解藥的話,她現在必須去趙萬三那邊,從他的口中將解藥給套出來。
不過時間有限,大夫這邊有解藥最好。
小郎中手法嫻熟,剛坐下沒多久便輕輕鬆鬆將暗器拔了出來。接著近旁微弱的火光,細細地觀察著暗器上的毒液。
“要是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千絲毒。從精心培養而成的毒蜈蚣身上提取而來,毒物非常霸道。”小郎中自顧自地說著,神色沉重地為許小莫把脈了一下。
正如自己所猜測的一樣,暗器上的的確確塗抹了千絲毒。
“那有解藥嗎?”南宮蕭安見此人有些浮躁,本以為覺不靠譜,沒想到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就已經將毒物給分析出來。
小郎中側首,衝著南宮蕭安神秘一笑:“還好我師父給我一個包治百毒的神奇解藥,但凡是毒蟲所提煉出來的毒藥,都能夠很快解除。”
“就在那個藥箱裏,還望這位大夫能夠幫我拿過來。”
南宮蕭安一聽,他堂堂一個大將軍居然要為這個小大夫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