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裏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白發老人是傅時瑤的外婆,也是當年她回到傅家的原因。
傅時瑤的臉色頓時白了起來,耳邊依舊還在盤旋著傅時琛的話語。
“隻要我一句話,醫院就會拔了她的氧氣管,傅家憑什麼花錢供著你這種雜種的親人?要不是我們好心,你以為你能有現在的好日子?”
她眸光死死的鎖在手機屏幕上,視頻另一端的老人消瘦的像是具骷髏架。
“你們真惡心。”傅時瑤咬字都在發顫,可卻是哆嗦了許久後,脫力般的跌回了大床上。
“穿好衣服,我在樓底下等你。”傅時琛把手機收起來,出門前又惡狠狠的威脅,“你最好別再耍什麼花樣,你跟你媽一樣都是爛貨,最好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這樣的話傅時瑤聽的早都已經麻木,可卻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刺耳。
對於傅家來說,她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
可事實上呢?
她比傅時琛大了足足兩歲,她才是傅家正正經經的繼承人,但卻被傅家為了遮羞而顛倒了身份。
傅候光為了能攀上高枝,不惜和傅家老太太合謀把她變成了在外的私生女,為的就是能把高家獨女娶進門。
這些年她背著私生女的身份不知道受盡了多少冷眼,尤其在新任傅太太知道她的身份後更是沒有過一天的好日子。
她為了能保住外婆的醫藥費忍了足足二十年,和傅家一起藏著這令人作嘔的醜聞,可現在他們居然到了合謀把她賣掉的地步?
傅時瑤跌坐在大床上許久,突兀的冷笑了聲。
她不知道是在嘲諷傅家的冷漠自私,還是她自己的無能和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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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酒會可是牛總私人辦的,來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要不是我有麵子你這輩子都沒見識的機會。”傅時琛對著車後鏡小心翼翼的處理著臉上的傷口,疼的直吸氣,“昨晚上的事牛總已經很不高興了,千萬不能讓他知道你不是處,否則六十萬就沒了,知不知道?”
坐在車後座上的傅時瑤目光冷漠的看著他,瞧著傅時琛這副狼狽樣她突兀的笑了聲後,別開臉望向車窗外,“怎麼?我再給你變個處女出來?”
“反正你也才剛被睡,自己學聰明點,男人要的就是個心理上的痛快。”傅時琛沒去計較她的話,嘲諷味十足的拉開車門,“多少人想爬上這種有錢人的床都沒機會,要不是看在你跟我沾點血緣關係的份上,你跪在這求我都沒機會。”
傅時瑤沉默了片刻後,跟隨其後下車走進了夜總會內,但卻是拉扯了下包臀裙的長度,試圖多遮掩些位置。
夜總會內來往的男女穿著肆意暴露,動作更是放肆大膽,傅時瑤甚至可以在空氣裏嗅到被煙酒掩蓋住的淡淡腥膻味,她不自覺的擰起眉。
但傅時琛的動作很快,對著包廂內坐著的眾人卑躬屈膝的笑臉相迎,不斷的掏出名片遞出去。
傅時瑤才走進包廂就被數十道不懷好意的目光打量,像極了待價而沽的貨物,她隻能硬忍下想要摔門逃出的欲望,強迫自己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