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惱羞成怒,連聲大罵。
“管你柔嘉還是血痂,擅闖軍營給我拿下!”
我連連歎氣。
打工人打工魂,盡職盡責早入閻王門。
人生的終極目標難道不是帶薪擺爛嗎?
幾個士兵上來拖拽。
我暗自運氣,正準備刺出腕間的奪魂針,地麵忽然震動。
所有人抬頭望去。
遠方沙塵暴席卷,一道黑色身影縱馬飛躍,破塵而出。
燕殊一身騎裝,英氣逼人。
他用力勒住韁繩,翻身下馬,衣袂飛揚的向我大步走來。
怎一個帥字了得?
我激動的眼含熱淚。
下一秒,被拉進寬闊微涼的懷裏。
他問:"沒受傷吧?”
那將士冷哼。
“此女假冒柔嘉郡主,簡直膽大包天!”
士兵將我們團團圍住,嚴陣以待。
我心虛的別過臉。
他無奈的輕歎一聲。
“她是柔嘉郡主。”
我和將士同時瞪大了眼。
“一派胡言!你如何證明?”
我跟著點頭,驚奇地望著他。
眾目睽睽下,燕殊猶豫片刻,一手伸入懷中。
他說:"因為我是太子。”
一塊沉甸甸金燦燦的令牌拋了出來。
那將士瞟了一眼,當即白眼一翻嚇暈過去。
身後的士兵如同熱水下餃子,嘩啦啦跪了一地。
我探頭一瞧,震驚極了。
那上麵明晃晃三個大字:
太子令!
燕殊竟然真是永國太子?
我大驚失色,也跟著兩眼一翻,試圖立刻暈過去。
可惜失敗了。
四目相對,我訕笑著打了個招呼。
“嗨,夫君......”
完蛋,這下徹底暴露了。
我和燕殊麵對麵坐著,他耳根悄悄紅了。
我難以置信:"你居然是太子!”
他也跟著難以置信:"你真是柔嘉?自我上次見你,已經快十年了。”
我:“!”
天助我也,燕殊這廝居然不認得他未婚妻子。
一瞬間,我的心從地獄飛上了天堂。
我眼珠一轉,笑嘻嘻問。
“是呀,見了我覺得怎麼樣?”
他瞥了我一眼,有些困惑。
“還行, 不過你的臉怎麼圓了?”
我:"......”
我三十米長的殺豬刀呢?
有了郡主這個身份,我開始名正言順的參觀軍營。
營內熱鬧非凡。
喂馬運糧,劈柴炊煙,沙場軍練......
我心裏的小算盤撥的飛快。
若能繪出永國軍營的草圖,立下奇功。
那狗皇帝肯定不會再強迫我嫁給他,爹娘也不必擔心被誅九族。
一箭雙雕啊!
於是,一整個下午,我瞪大雙眼走遍軍營。
所有士兵們聞風喪膽,噤若寒蟬,工作效率瞬間提升數倍。
直到傍晚,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我還不知,柔嘉竟有監工之能。”
燕殊站在半步之遙,手裏拎著兩壺酒,笑問。
“能喝嗎?”
我立刻拍拍胸脯,放出豪言。
“千杯不醉!”
兩三口烈酒下肚,我的眼前頓時出現了五個燕殊。
我倆躺在山坡上,微風拂過,我大著舌頭問。
“當富貴太子爺不好嗎,非跑來這窮鄉僻壤當少將?”
他灌了口酒:"父皇想讓我從基層做起。”
嗬,萬惡的帝國主義。
我也仰頭幹了一口,他扭頭看我,伸手奪酒瓶。
“你醉了。”
我確實是醉了,竟覺得這燕殊生的眉眼英朗,唇形飽滿,格外誘人。
我疑惑的湊上去,嗅了嗅。
“你用了什麼牌子的唇膏,還挺好聞,能給我分享個鏈接嗎?”
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像是被烏雲遮住的星。
對視片刻,我好像受到了蠱惑,一點點向他的唇靠近。
他看著我,冷不丁開口:"你不是柔嘉,你是誰?”
我一個激靈,酒醒了。
我打了個哈哈,嬌羞的給了他一拳。
燕殊像車輪一樣從坡上滾了下去,當場來了個臉刹。
他吐出一嘴泥,震驚抬頭。
我也跟著目瞪口呆。
霧草,沒人告訴我這永國太子是個弱雞啊!
四周傳來士兵們的譏笑。
燕殊難以置信的盯著我,語帶悲憤。
“你當真是弱柳扶風的京都第一才女嗎?”
“當然......”
“證明一下。”
我苦思良久,皺眉憋出一句。
“枯藤老樹昏鴉,晚飯有魚有蝦?”
他吃了一驚。
我連忙擺手:"東籬把酒黃昏後,麻辣幹煸四季豆!”
他頓時黑了臉。
我心中暗自叫苦,咬咬牙,拿出了畢生絕學。
“在天願作比翼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燕殊沉默了。
最後,他用難以言喻的神情盯了我一會,轉身就走。
我連忙站起來。
“燕少將,什麼時候送我走啊。”
他頭也不回:"後日過午。”
我撇撇嘴,漂亮!
作為一名愛國憤青,我決定在臨走前留下自己的足跡。
必須將“XX到此一遊”刻在燕殊的腦門上!
當晚,我翻出一小袋藥粉,奸笑連連。
這是下午在營裏晃悠時,後廚燒火的劉媽給我的。
她說隻要一點點,就能要了男人的命。
我喜獲至寶,高興的又添了一碗飯。
營帳裏烏漆嘛黑一片。
我一路跌跌撞撞,接連碰倒三個物件後,總算摸到燕殊床邊。
正當我顫抖著手將藥粉包打開,正琢磨怎麼喂進去時。
燕殊忽然睜開雙眼。
他盯著我手裏的藥包,目露疑惑。
“這是什麼?”
我桀桀一笑:"能送你上天的東西。”
電光石火間,他出手搶奪。
我大驚,手一揚,整包藥全灑在我倆身上。
一片白色的粉塵中,我和燕殊沒命嗆咳。
靠!
這下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