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秦錦書自和他春風一度後,在閣中病了幾日都不肯出門見人。
也難怪,燃起了駙馬的男人之心。
我對柳南居原沒有什麼情意,不過是父皇為了拉攏朝臣,將這右相的小兒子封了駙馬丟給我,我見他生得柔弱好看,才寵了幾年。
不過,一貫習慣當成的玩物,如今竟也有了這分心思,倒讓我生了些趣味。
曆朝曆代的公主都善妒跋扈,絕不允許駙馬在眼皮子底下與其他女子互生情愫,否則不光是心裏膈應,堂堂公主的顏麵何存?
我卻不著急,一是因為父皇禦賜的聯姻,不好動他,二也是打算等這對男女多行不義,再一網打盡。
正好也能改一改本公主驕奢善妒的風評。
於是我笑著說:“好啊,秦姑娘是稀世才女,既然已經和你有了肌膚之親,本公主就答應了。”
柳南居開心得鼻涕泡都冒了出來,十分埋汰地用袖子一抹,伏跪道:
“臣不勝犬馬怖懼之情,感激涕零,叩謝公主殿下!”
擇日不如撞日,第二日就是納妾禮。
既是小妾,她便不能穿正紅跟嫣紅。我特意穿得十分喜慶,雍容華貴的嫣紅鳳袍,巧妙蓋過了她的嫁衣。
秦錦書進堂行禮時,一身嫁衣倒是較為簡樸,那雙眸子裏的堅毅,讓我甚為懷疑。
這樣一個驚世駭俗的才女,真的和蓄意爬床,勾引駙馬的人是同一個麼。
還是說讀再多的書,也泯滅不了要依附於男人的心思?
給我敬茶時,我低低垂下眸子,看清她飛入鬢角的遠山黛眉,更加惋惜了,忍不住感慨:
“如此精妙巧思的女子,日後要縛於閨中了,隻能附庸丈夫,生兒育女,當真令人惋惜。”
秦錦書看向我時,目光炯炯,張了張口欲說還休,用手語比劃給我看。
似乎絲毫沒感受到我的諷刺,甚至還有些......高興?
“何意?”我挑眉。
一旁的婆子趕緊道:“回稟公主,她說的意思是'無妨,妾身日後會好好伺候好公主的,公主殿下不必憂心。'”
“說錯了吧,你應該伺候的是駙馬,不是本公主。”我笑吟吟地嘲諷。
原以為她會像所有小妾爭風的戲本子一樣,對我橫眉冷眼。
然而,她並沒有回答,而是抬起頭定定地望著我,目色如秋水含波,極為溫柔。
這時我注意到,她雪白頎長的脖頸上,一處凸起顯得格外奪目。
那是什麼東西。
喉結?
見我詫異,秦錦書立刻低下頭,嫁衣的高領子很快就蓋住了那方異樣。
“那,就跪安吧,從此以後你也是我月晟府的人了,當賢良淑德,勤謹恭敬。”我有些意興闌珊,拂袖道。
今晚,駙馬要去新房。
而我興致勃勃,悄悄臥在了偏房偷聽。因為我想聽聽,他們洞房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結果半天都沒聽到什麼聲音,我安插的眼線回來見我,說:
“駙馬喝完合巹酒,當場就醉暈了,並未和新妾......行周公之禮。”
我默默扶額,這廢物男人。真給公主府丟臉。
不過我一直都很好奇,究竟男女之事有沒有避火圖和禁書上說得那般玄妙。
也更加無法體會什麼才是詩曲唱詞中所說的情愛,何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亦可生。”
那晚我回到寢房,獨自一人對影,遙望一輪滿月買醉。卻不是因為駙馬納妾,隻是悲愁自己。
我堂堂大魏國最尊貴的公主,緣何不能得到一段良緣,隻能看著這廝心煩意亂?
深夜,我枕著手趴在幾案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身體在睡夢中被騰空抱起。
灼熱的呼吸噴湧在我身上,寢衣被揉得滿是褶皺。
“你別鬧,你不吃那丹藥都不行,還想硬來?滾蛋......”
我皺起眉,柳南居什麼時候這麼會來事了?新婚夜拋棄新娘子來我這兒?
當我悠然睜開眼睛,才猛然發現,把我抱到床上的不是別人。
正是今天的新娘子,秦錦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