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的時候已是深夜,房間靜的可怕,感覺右眼皮突突的跳,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我下意識就衝向了母親的臥室。
打開門那一瞬間,母親在床上不停的喘著粗氣,床下全是嘔吐物。
“媽!”
“媽,你等一下,我馬上打10,你堅持一下,堅持一下!”
我握住母親的手,將母親的手貼在臉前,媽媽蒼白的臉上強扯出一絲微笑。
一個月前,母親被查出得了腦瘤,而且是網狀腫瘤,在大腦極為敏感的地方,因此跑遍各大醫院,沒有人敢做手術!
手術風險實在太大了,稍不注意就容易破壞腦神經!
醫生是這樣說的,“在國內,幾乎沒人敢做這個手術!”
但我知道誰可以幫我。
顧沉!
昨天還在吵架,暗諷他的過去。
今天就拿著禮物,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他挑眉看向我,明明知道我的來意,卻假裝不清楚的問道,“念念,你怎麼來了?給我打個電話,我直接去接你啊!”
我看著顧沉的笑,不由得有些反胃。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我知道你主修神經外科,我想求你救救我的母親!”
我握住顧沉的手,用祈求的眼神看著他。
他不動聲色的抽回了手,我看著那隻被抽回的手愣住了神。
顧沉,別這樣對我。
“念念,伯母生病了,我當然會全力以赴。”
顧沉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摸了摸我的頭,眼睛似乎都泛出了溫柔的光。
我看他的眼睛入了神,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緊接著,他向門外招了招手,進來了一個女護士。
“念念,你跟著她,她帶你走程序就行!”
顧沉還在笑著看著我,但我卻感覺充滿了諷刺。
顧沉是這方麵的專家,特意從國外挖回來的,預約的話,起碼得等三個月。
我等的起。
我母親的病情等不起。
我咬了咬舌頭,讓自己冷靜下來,爭取讓自己不罵出聲。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不悅,剛出口一個念字,就被我打斷了。
我實在不想從他的嘴裏在聽到什麼廢話了!
“我上次說錯了,你變化真的挺大的,大學戀愛兩年,你都沒對我笑這麼久!”
顧沉的臉色僵住了,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我拎起包轉身就走,卻在小護士的身邊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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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我說笑呢!伯母的病包在我身上。”
顧沉起身就要將我攔下,我雙手環抱靠牆,不去搭理他。
“念念,其實伯母的病在你來之前的三個小時,我就已經開始研究了。”
我抬眸看向他,不知道他又在搞哪一出?
他又恢複了之前的清冷,嚴肅的拿出了一遝資料。
“我研究過伯母的病情,和我國外研究的又很大相似性,其實這個病不可怕,可怕的是伯母的腫瘤是網狀的,而且這個腫瘤所處的位置,按照這個腫瘤的生長速度,再過三個月,就會徹底壓壞神經!”
顧沉嚴肅的表情不像是在說笑,即使早就猜到了結果,但還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我壓低自己的聲音,努力壓住自己顫抖的聲音。
“那我母親有救嗎?”
顧沉沉默了一會,我看到他握緊了拳頭,大拇指在拳頭上摩擦。
我知道,這是他緊張的表現。
我的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
過了很久,他才開口道,“目前有五成把握可以成功,抱歉,念念,這是我第一次做這個位置的手術。”
我的身體一下子就癱軟了下來。
五成把握是什麼概念?就是即使是顧沉,我也有可能會失去媽媽。
“不過,念念,我回去在研究研究,一定會增大希望的,並且我一定會盡力的。”
看到顧沉堅定的神色,我點點頭。
我不知道顧沉後來又跟我說了什麼,我也不記得我是怎麼走出辦公室的。
見到病房媽媽的那一刻,強忍著淚水,給母親削了一個蘋果。
母親的嘴唇已經不帶有血色,但還是微笑的對我說,“小念,你什麼時候將小顧帶過來啊?”
我切蘋果的手一頓,搪塞的糊弄過去了。
此小顧非彼小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