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酈道安到醫院拿上次回國來做的報告。
“體檢報告很正常,你偶有心悸,也可能是因為經常出差,日夜顛倒導致的偶然現象。”
孟超說完,手撐著下巴,笑嘻嘻的看著他。
“我聽說在公司季度會議上,鐵麵無私的小酈總書房傳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酈道安斜了他一眼。
“我隻是想提醒你,別陷進去了。”
孟超道:“女人這種東西,一旦賴上你,你想甩都甩不掉。”
酈道安冷哼了一聲。
他拿了報告起身。
孟超又道:“竺敏妍染上了疫症,明後天會轉到我這裏來。”
酈道安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關門走了。
想到竺君摔一跤都疼得要掉淚,要知道她大姐又染上了疫症......不知會不會又要哭。
上了車,酈道安按了按心口,並沒什麼不適。
他想了想,還是讓司機把車開去了天楓苑。
明天,宋宴就會出發去法國調查竺敏妍藏毒的案子,竺君正和他打電話商量。
宋宴還是極力勸說竺君和他一塊兒去。
竺君何嘗不想一塊兒去查找線索。
可是.......
竺君將敏妍染上疫症的事告訴了宋宴。
她手支在桌麵上,瘦得下巴側影似剪紙一般。
“這次隻能全權拜托你了,宋宴,這份恩情我會永記在心裏的。”
竺君掛了電話,無奈的將手機扣在桌麵上。
掌心一陣一陣的疼。
她這幾天手上的傷在反複,應是上火導致。
她臉埋在臂彎處,很久沒抬起來。
酈道安摸了摸心口,她應該沒哭,但他還是有點堵。
什麼永遠記在心裏,她欠的恩情還真不少。
他走過去。
高大的影子遮在了她上方。
竺君警覺得很,幾乎立即便抬起了頭。
那雙麵對他時或者怯懦,或溫柔的眼睛,在此時卻充滿了如小豹子一樣的犀利。
尖銳得直戳酈道安胸膛。
他喉間梗了梗,臉上神色有些許不自然:“怎麼坐在這裏犯困?”
竺君眼裏的警惕已然收了起來,她忙起身:“才剛坐下沒多久,有些累了,就想歇一會兒。”
酈道安點了點頭。
他站在她麵前,因身高的差距,令竺君十分有壓力。
他又問:“傷好點了?”
竺君回:“好多了。”
酈道安便突然伸出手去,示意她把手遞給他。
竺君下意識要把手背到身後藏起來。
可想到他的強勢,還是乖乖把手遞到了他掌心裏。
酈道安揭開紗布一看,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看她的視線也多了怒氣。
竺君忙道:“之前是好了點,這幾天才反複的,我正打算換藥。”
酈道安抬手阻止她說下去。
喊了管家來,他親自替她處理。
酒精淋到手心上,焦灼的痛,讓竺君後背冷汗直冒。
“竺敏妍被院方交給了孟超,他是個負責任的醫生。”
他示意管家把工具收下去,突然說了一句。
竺君看著他挺括的背影,一下酸意湧到鼻尖。
她半晌,才顫著聲音說:“謝謝。”
“謝謝不是用嘴說的。”
酈道安看著那張白得跟紙一樣的臉,他捏了捏剛握住她手腕的指尖。
他道:“去換身衣服,陪我出差。”
竺君呆了一下。
他催促:“快去!”
她起身,往屋子裏走。
酈道安撥通電話:“買兩張去法國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