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瓊羽笑吟吟道:“白世子對我的愛意是不是又多了兩分?”
媽呀,一個不小心把前世著名的理論說了出來,以後必須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她在心裏輕歎了口氣,習慣真的是太可怕了,導致她無意中便會說出在現代再常見不過的一些東西。
白君晨*阿樹:“......”
阿樹輕咳一聲:“神女多當心陛下。曆代的神女,皆是陛下的籠中鳥,也是陛下非常重要的東西。”
“非常重要的東西?指的是什麼?”藺瓊羽的腦海中隱隱有個念頭冒出來,能讓皇帝如此看重神女,隻有可能是與江山社稷有關。
可神女作為一顆用來掌控封地和百姓的棋子,又無實權,能對江山社稷有什麼用?
阿樹搖著頭道:“暫時還未查清楚。神女最近行事太張揚了些,還是稍微低調點好。神女對世家來說不重要,可對百姓是非常重要的,有著極強的號召力。”
藺瓊羽是聽懂的:“多謝。”
若是有心人利用她來做什麼,那對她會非常糟糕的。
有了足夠的土豆,她便把土豆切成塊。
白君晨瞧著藺瓊羽那熟練的刀工,心思轉動了起來。一個出身二等世家藺家的嫡女,卻有著如此好的廚藝,這委實怪異。
她不是藺瓊羽?可藺老夫人並沒有任何異常。
藺瓊羽絲毫不知自己差點兒暴露了馬甲,她切好土豆塊後,便開始準備調料:“陛下最防著的,便是武安城吧?”
白君晨嗯了聲:“某人不安分。”
阿樹詫異白君晨會把這種秘密告訴藺瓊羽,雖說這件事有小部分人知曉,卻因影響極大,沒誰敢多說一個字。
藺瓊羽輕嘲道:“那把椅子太誘人!”她打趣道:“白世子的父母,舍得把你送來當質子?誰都清楚,質子的日子不好過。”
她注意到白君晨諷刺的扯了扯唇,便知花草們所說的極有可能是真的。
她從花草們那得知,白君晨的生母早逝,王府裏是繼母當家。而他的父親寵愛繼母母子,對他很不待見。他父親在繼母的蠱惑下,把他送來當質子,為的是借刀殺人。
比她還可憐。
好歹,她還有個疼她的祖母。
阿樹默默的往一旁移開了幾步,王爺和王妃對世子......
藺瓊羽處理好調料,便開始處理黃燜雞。
先把雞洗幹淨,再切成三厘米的雞塊。再把調料等準備好和切塊,然後鍋中加油,放薑片炒香,再放入雞塊,煎到兩麵金黃,倒入開水,沒過雞塊兩厘米,隨後放入其他的調料,大火煮開。
撇去泡沫,轉小火。
再放入食材,小火燉。
白君晨聞著香味,越發的期待這頓飯,連帶著心情也好了不少:“藺家。”
藺瓊羽處理著蔬菜,她聳了下肩:“不著急的。若是一次性收拾了媚姨娘母子幾人,我還有什麼樂子可言。再說了,媚姨娘能哄藺朗十幾年,在藺家的地位堪比當家主母,靠的可不是美貌,而是這裏......”
她指了指自己的頭。
女子的容顏終究會老去,且美貌的女子太多。最重要的是,要有手段和頭腦。
“再做個蛋花湯吧。”她讓阿樹拿兩個雞蛋來。
白君晨:“你做的很對。”
藺瓊羽得意洋洋的自誇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看在你會說話的份上,等下允許你多吃一些。”
白君晨微微勾了下唇。
阿樹驚愕到以為眼花,這是要變天了?還是要下紅雨了?世子竟會有如此表情!
藺瓊羽把雞蛋打在碗裏,用筷子攪拌:“其實,我也是想慢刀子割肉。媚姨娘母子三人越是在意什麼,我便要他們失去什麼,再將他們徹底的踩在腳底。”
“若是以往,媚姨娘母子三人但凡對我好一些,我也不會這樣做。若不是媚姨娘母子三人蠱惑藺朗,我也不會被送進宮當神女。”
她冷嘲道:“那母子三人以為,沒了我這個嫡女在藺家,他們便能在藺家為所欲為。他們母子三人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當自己是正妻嫡出呐。”
便是有藺朗的寵愛,藺商也斷無可能繼承藺家,藺芙兒也絕不可能嫁入高門當正妻。
那母子三人享受了太久的好日子,故意遺忘了這個世道對嫡庶尊卑的苛刻。
白君晨:“自大是要付出代價的。”
藺瓊羽笑眯眯道:“是呀。你瞧瞧,媚姨娘母子三人連累了藺朗。便是藺朗再寵愛他們母子三人,在事關自己前程和名聲上,他對這母子三人也好不到哪裏去的。”
“真是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她可是等著看藺朗與媚姨娘母子三人自相殘殺呢:“白世子有沒有什麼要提醒我的?”
白君晨看了眼阿樹。
阿樹細說道:“神女除了要低調一些外,盡量少和皇後娘娘接觸,有太多人盯著皇後娘娘和太子。在這深宮裏,藏著的秘密太多,而這些秘密又是陛下要藏住的。”
“神女再是有本事,俗話說得好,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陰謀詭計不斷的宮裏。小心駛得萬年船,神女不是非您不可。就拿藺家來說,媚姨娘母子三人可是視您為眼中釘,他們定會想盡辦法除去您的,便會有很多人借著他們的手謀事。”
藺瓊羽道了謝:“有什麼比人心還要可怕嗎?連厲鬼也怕人心。”
要解決媚姨娘母子三人不是什麼難事,難的解決那些把她當做踏腳石的人。
白君晨對此話深表讚同,最可怕的便是人心。
藺瓊羽做了一個牛肉燉土豆,一個黃燜雞,一個蛋花湯,兩個素菜。
空氣中飄著香氣四溢的勾人香味,勾得白君晨和阿樹肚裏的饞蟲直叫喚,主仆倆皆是盯著桌上的幾樣菜,像是生怕他們會飛走了。
藺瓊羽盛了三碗飯:“吃吧,嘗嘗我的手藝......”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看到兩雙筷子跟無影腿似的,快得隻看見殘影,這讓她驚呆了。
白君晨和阿樹不怕噎著嗎?還是,他們主仆是從哪裏來的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