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希猛地愣住,瞪著一雙清純的大眼睛道:
“你是說......我們公司為了陷害你,甚至還殺了人!?”
“這是你說的。”
陳識聳聳肩。
“這不可能!長藤是一個十分合法且作風善良的集團!怎麼會為了陷害你做出那種事!?”
駱希連連搖頭,因為震驚而胸口劇烈起伏著。
她看著陳識那張淡然的臉,心中卻不知為何生出一種強烈的想要相信他的感覺,與她過往的想法和理智在做著激烈的鬥爭!
眼看著駱希的臉上再次湧起一股不健康的顏色,陳識沒有再多說什麼。
那劉渾的死絕對是長藤搞的鬼!這群家夥為了弄死自己,還真是舍得下本!
沒有再刺激駱希,陳識轉向薑洋道:
“長藤這些人對我家做出那種傷害,不能就這麼算了,除了賠償之外,他們一定要獲得應有的懲罰!”
“這個自然,有消息我會通知你的!監察廳已經出人去拘捕那些人歸案了!駱律師,一會可有你忙的!”
薑洋說著看了駱希一眼。
“好的,那我們就先走了。”
陳識點了點頭,再沒看駱希一眼。
臨走前,陳武陽卻是來到了駱希麵前,語重心長道:
“小駱希啊,伯伯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長藤究竟是個什麼樣的集團,或許這次你才能真正看清。”
“陳伯伯......”
“好啦,你也保重身體......”
陳武陽擺了擺手,轉身跟著陳識離開了監察廳,隻留駱希一人,滿臉失神的站在原地。
......
回到家已經是傍晚。
陳識父子二人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都輕輕歎了口氣。
“這群人簡直是要置人於死地!”
陳武陽一邊修理家裏那壞掉的門板,一邊朝著外麵狠狠吐了口唾沫。
“沒關係的,他們絕不會成功。”
陳識在旁邊打下手,淡然道。
“恩......我信。”
陳武陽深深看了兒子一眼,緩緩點頭。
之前陳識出手,他就在旁邊看著,作為一名曾經身經百戰的老兵,他能看得出那些小混混究竟是演的,還是真的受到了攻擊!
正此時,外麵卻忽然傳來刹車的聲音。
陳識正以為是長藤的人再次找來,卻發現車上下來的卻正是換了一身便裝的女司薑洋。
或許是性格或者職業的緣故,薑洋穿的便裝也是略顯中性,眉宇間依舊英氣十足。
“薑組長?”
陳識意外的挑了挑眉,拿不準對方來的意思。
“叫薑洋就行,我下班了。”
薑洋卻是微微一笑,鳳目掃了一下陳家的狀況,輕歎一聲道:
“這房子破成這樣,天黑前怕是休不了了,要不你們爺倆去外麵住一天,明天我叫人來幫你們弄弄?”
“這就不勞薑組長費心了,我們爺倆在哪都是一宿,至於有關賠償的事,還得薑組長費心。”
陳識搖了搖頭,轉頭看了看父親,他知道此時家裏恐怕也拿不出在外麵過夜的錢。而且無緣無故的,這薑洋怎麼會到這來?
“賠償的事......”
薑洋臉色微微一苦,略帶歉意的搖了搖頭道:
“你跟長藤的關係,不用我說,對於賠償,他們一定是會扯皮的,甚至有可能還會往裁判所的方向發展,所以......一時半會的,恐怕不會那麼容易給。”
陳識沒說話,對於這一點,他是早有預料的,長藤那群人要自己的命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給自己賠償?隻是......
“你就是為這個來的?”
陳識看著薑洋,有些疑惑。
“沒錯。”
薑洋坦然道:“這事情發生在我的轄區,我當然要管,隻是你也知道長藤的手很長,我個人而言能力有限,所以隻好來看看,你們有什麼其它事我能幫的上忙的。”
陳識有些意外。
薑洋那一雙英氣的鳳目中毫無雜色,看來,竟是真的為了幫忙而來。
陳識的臉色一下放緩不少,如今這樣的人怕是不多了。
“還有你。”
薑洋上前兩步走近陳識,鳳眸落在陳識臉上深深道:
“除了這件事之外,如果你有其它事情想跟我說的,隨時都可以打我的電話,雖然我也不保證能有結果,但至少我是一定會盡力給你一個公正的。”
說話間,薑洋遞出一張紙片,上麵是一串電話號碼。
陳識看了看那張紙,伸手接過來。
“謝了。”
“不用客氣......”
薑洋看了陳識一會,見陳識沒有繼續說什麼的意思,眼中閃過一絲黯然,隨後告辭離開。
“這薑組長,是個好人。”
身後傳來父親的聲音。
“......所以這趟渾水,還是別牽連到她了。”
陳識沉默片刻,將那張紙揣進兜裏。
......
當晚,陳識在這漏風的小屋地上鋪了一張防潮墊,然後扯了一張舊毯子直接躺在了上麵。
聽著旁邊床上父親不時壓低的咳嗽聲,陳識久久沒能入眠。
自己入獄這三年,外麵的變化太大。
尤其麻煩的事,長藤竟然將駱希吸納入了公司之中,甚至收買了她的父母一起對駱希進行了欺騙,這相當於變相綁架了駱希,直接導致陳識原本預想的複仇方式流產。
對於駱希本人,陳識並不關心,當初為了給她湊手術費,自己才遭的劫難,已經是仁至義盡,他隻是想讓妻子的那顆心臟能跳動的久一點。
看來,是得用些隱蔽的手段了,也得賺些錢,不能讓父親在這種地方繼續住著了。
陳識心中重新有了計較,隨後調整臥姿與氣息,假寐起來。
黃泉劍訣在體內自行運轉奔走,一道道純元劍氣有如奔雷般充盈著陳識的經脈。
次日。
陳識早早起來跟父親一起將屋子漏風的窗戶和門縫修好,隨後交代了一句自己出去轉轉,便出了門。
江州市作為龍夏最重要的航運城市之一,各方麵的發展都是不錯的。
陳識就近找了一個地鐵站,坐了兩個小時的地鐵,穿越了大半個城市,才終於在一處經濟開發區附近下了車,又步行了三公裏之後,一處看起來像是處於半停工狀態的下沉式廣場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這下沉式的廣場中,幾乎有一半都是沒有入住的水泥毛坯,另一半也大都裝修粗獷。
在廣場最深處的地麵上,有個五十多米,用各種顏色的噴漆顏料噴出的三個英文字母——
NMC
看著那三個大字,陳識臉上的沉重微緩,隨後一步步向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