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過來的幾輛車大燈都沒關,趙天榮低頭就能看到砸在自己腳下的小弟進氣少,出氣多,不死也殘。
“騎士,去把姓趙的拖回來。”怒角瞟了一眼同伴說道。
騎士是幾人當中年齡最小的,他沒立刻去,先看向蕭放。
“去吧。”
“是!”
得令的騎士嘿嘿一笑,風風火火的大步走向趙天榮,趙天榮此時已經嚇的臉色慘白,掉頭就跑。
騎士不打算手下留情,大步上前,一把揪住趙天榮的後衣領,瞬間出拳,直接打在趙天榮的麵門。
“啊——”
趙天榮發出一聲慘叫,鼻血瞬間湧出,噴濺在腳下的雪地上。
蕭放遠遠地看著騎士把已經被打懵的趙天榮拖回來,對怒角說道:“叫人把停在路口這些車拖走。另外,找人給蕭家傳話,賠償問題什麼時候談妥,什麼時候動這片地,要是再敢來硬的,我免費請蕭家中層那幾個老家夥去太空艙裏麵喝茶。”
“馬上辦。”怒角說完,立刻走到一邊去打電話。
很快,停在拆遷區路口的依維柯和其他幾輛車被開走,至於那輛挖掘機的司機,從頭到尾都沒敢露頭,直到蕭放的人離開,挖掘機才悄悄地開走,生怕引起這幫怪物的注意。
夜色深沉,暴雪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
蓉城東郊十公裏外,那裏是蓉城水庫,此時水庫已經結冰。
水庫旁有一片廢棄多年的舊倉庫。
慘叫聲已經持續半個小時從倉庫裏傳出來。
趙天榮被綁在倉庫中間的電椅上,和他同樣被綁在電椅上的,還有另外兩個同樣也是給蕭家辦事的人,他們光著身子,渾身上下全是傷痕。
在他們麵前,站著幾個麵無表情的男人。
“不管我們的事,都是,都是大少爺幹的,都是蕭鳴找人幹的!”
“二少爺,能招的我都招了,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二少爺!”
被綁在電椅上的其他兩個人正苦苦哀求著。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昨天還風光無限,坐豪車住豪宅抱著嫩模過著人上人生活的他們,怎麼就忽然成了的階下囚。
今天下午,蓉城各大媒體報道緊急消息。
武氏集團兩位副董事離奇失蹤,一位失蹤在二奶的豪宅裏,一位失蹤在拍賣現場。
誰能想到,這兩位當年為了蕭鳴上位,做過諸多見不得光的事的狠人,此時此刻會無比可憐的哀求蕭家這個被稱為棄子廢物二少爺?
“老大,這幾個賤骨頭,坐電椅太便宜他們了,要我看,騎士,把人綁起來,先敲斷兩條胳膊,要是還不招,兩條腿也別要了。”電椅是折磨人,但是疼的不透徹,怒角把一團麻繩扔給站在旁邊的騎士說道。
騎士接過麻繩,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蕭放。
蕭放抽著煙,沉默了一下說道:“那就打斷吧,他們吐出來的這些事太陳舊,我希望能得到一些更有價值的東西。”
騎士和站在電椅跟前的幾個人速度很快,動作十分嫻熟的把三個人綁上。
動手的事蕭放五年前就不親手做了。
見騎士幾個人動手,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平靜地吩咐道:“怒角,看著騎士點兒,他動手沒輕重,別打死,留口氣讓他們簽字。”
“老大放心。”怒角做了個ok的手勢。
眼見蕭放走到門口去抽煙,怒角招呼騎士等人拿起牆角放成一排的橡膠棍,開始朝三個人身上招呼。
不過片刻,倉庫的空氣裏便彌漫起一股血腥氣。
蕭放麵色平靜的看著門外的大雪,一雙眼眸如同蓉城的黑夜般深不見底。
伴隨著倉庫裏幾人的慘叫,一輛火紅色的牧馬人從遠處開進倉庫中間的空地。一個漂亮的甩尾停車,車門打開,一道如同烈火般的紅色身影從車上下來,曼妙的身姿在冰天雪地裏十分顯眼。
“炎域三隊隊長靜尾向龍座報道!”
靜尾,西疆炎域十二隊當中唯一一個女人,漆黑的長發,紅色的裝束,烈火一般的紅唇是她永恒不變的顏色。
“怎麼樣?”蕭放問道。
“少夫人昨天就已經知道您回來了。您離開的這幾年,蕭家一直想盡各種辦法在生意上打壓少夫人,這半年更甚,少夫人現在不但麵臨著來自蕭家的人脈壓力,還要想辦法對付家族內亂,秦家那幾個和少夫人年齡差不多的,已經開始四處活動,想趁機把少夫人手裏的集團執行權奪過去。”靜尾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麵前這個男人的表情變化,同時說道。
五年,他已經讓她單獨一人麵對困苦五年了。
“你和怒角盯著這裏,車鑰匙給我。”蕭放脫下身上的製式服裝,“讓你準備的衣服在哪兒?”
“車後座。”靜尾把車鑰匙叫交過來道。
“裏邊三個吐幹淨後,把人送到境外,隨便哪裏。總之我不想在蓉城再看到這三張臉。”蕭放把製式服丟給靜尾,拿著車鑰匙揚長而去。
倉庫門口,一道火紅色的身影盯著離開的車影出神,許久後,紅唇勾出一抹久違的笑意。
王者歸來,蓉城的血雨腥風,就要開始了吧?
暴雪逐漸有小的跡象。
海馬公園B007。
已經換了一身常服的蕭放,推開了闊別五年的家門。
屋裏傳來陣陣暖意,客廳窗外的陽台上站著一個女人,她背對著客廳眺望著外麵白茫茫的雪夜,在聽到開門聲後,女人的雙肩微不可查的顫了一下。
秦婉!
從小和蕭放一起長大,和他定過娃娃親的女人。
八年前秦婉十五歲,十五歲的她把蕭家被軟禁的廢物二少爺從蕭家老宅裏偷出來,為了防止蕭家找上門,她隱瞞父母把蕭放安排在舊城區,每天偷偷跑去為他做飯洗衣,一做就是三年,直到五年前,和她訂娃娃親的男人神秘失蹤。
五年蛻變,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青澀的少女,高挑的身材和清冷的氣質足以讓無數蓉城男人為她癡狂。
蕭放走到陽台上,站在秦婉身後。
“這麼冷,不怕凍壞?”蕭放遲疑片刻,輕聲說道。
秦婉忽然回頭。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絕美容顏。
柔順的黑發,清澈的杏眼,飽滿的嘴唇沒有任何唇彩點綴,卻也異常紅潤。秦婉之所以被譽為蓉城絕美,不是因為她妝後有多美,是她即便隻是素顏,也能撩撥蓉城男人的心。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杏眼漸漸有了一層水霧。
盡管紅了眼眶,但眼淚始終沒有落下來。
這五年,她秦婉獨自一個人撐起秦家百分之八十的生意,五年的沉浮磨礪,已經讓她從最初那個小丫頭,變成一個不會流淚的女強人。
“回屋說,這裏涼。”蕭放不由分說的握住秦婉的手,一邊回屋一邊說道:“還和小時候一樣,一到冬天小手就涼的不像話。”
唰!
在外人看來最普通不過的一句話,卻讓秦婉潸然淚下。
小時候,對,小時候她冬天去蕭家玩,蕭放也會像現在一樣,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手給她暖。
但很快,秦婉便把眼淚咽進肚子裏。
“今晚舊城區的事,是你做的?”秦婉撇開頭擦去眼淚,平靜的看向蕭放問道。
“你消息蠻靈通。”蕭放說道。
“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我不問你這五年到底去了哪兒,也不問你這五年到底做過什麼,但我很想知道,你失蹤五年後一回來就招惹蕭家,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長嗎?連我都知道是你做的,你大哥不出今晚絕對能查到是你回來了。你不該回來,你不能在蓉城你知道嗎!”秦婉杏眼通紅,氣急道。
“說完了?”蕭放平靜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秦婉微微皺起眉,她很奇怪蕭放的反應。
五年前,蕭鳴這個名字是蕭放的禁忌,哪怕隻是有人提起這個名字,他都會因為潛意識的畏懼而渾身發抖,這種深深刻入骨髓的畏懼極難剔除,這五年到底發生過什麼,可以讓他麵對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恐懼?
一時間,秦婉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十年前我母親失蹤,八年前父親慘死,如果不是我雙目失明,懦弱無能,我那位親大哥早就送我去見列祖列宗了。從我八歲被他們下藥毒成瞎子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和現在的蕭家必須死一個,我不死,接下來該死的就是他們了。”說這兒,蕭放深邃的雙眼中爆發出濃濃的殺意,一股強悍的氣息從他身上迸發而出。
這一刻,秦婉竟然有種難以言明的窒息感。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蕭放話鋒一轉,溫柔的笑笑說道:“不說這個,今晚回來,是想明天陪你去做一件事。”
“什麼?”秦婉疑惑道。
“陪你參加明天的招標會。”蕭放說道。
招標會。
這三個字讓秦婉卷翹的睫毛顫了顫,她沉默了一下說道:“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