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聳聳肩:“那沒轍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剛世子本來就正在跟我們說事,我們可是眼睜睜看著事情發生,我們都勸過的,世子壓根不聽,一聽說那農家女出事,就立刻正事都不說了,直接走人!世子陷進去了,女色誤人,人之常情。”
那人倒抽一口涼氣,坐下來,對著他:“不會吧,咱們世子可聞名天下的不近女色,這不就是一個迫於形勢,為了隱瞞身份娶的農家女?這就是個擺設!世子現在不過是為了娶了她的責任罷了,你說陷也太嚴重了。”
另一人嗬一聲:“羅豐,你最近忙著跟三皇子那些密謀兵權的人鬥智鬥勇,是不是太久沒休息,眼睛沒長?沒看見剛才世子脖頸上有一道抓痕?”
羅豐猛地驚駭站了起來:“羅平,你太娘了吧,不會吧!世子都已經跟那農家女到這份上了?那說不定什麼貓抓的!”
羅平冷笑:“什麼貓能抓咱們世子脖頸上,那抓痕那麼深,是什麼厲害的貓?是那個農家女的小野貓吧!”
羅豐無語,滿臉都是無法相信。
幹巴巴道:“世子到時候不會弄出個孩子出來吧。”
羅平端著一旁冷掉的茶,喝了一口:“弄出個孩子不是很正常?世子這樣弄,不弄出來才是怪事!”
羅豐揉著臉:“完蛋了,到時候回西北,王爺,王妃,太妃那邊要氣瘋了!”
“嗯?”慕悠然醒來,發現自己趴著,背上傷口上,被人塗抹著什麼,涼幽幽的感覺。
“醒了?”蕭玦換著藥,柔聲喚她。
慕悠然側首看他,點頭:“嗯,你這什麼藥,我傷口都不疼了。”
蕭玦道:“你從白日睡到現在,快子時了,好在大夫說你是太累,並沒有大礙,就讓你一直歇著,這藥是我以前受傷的常用藥,藥效十分好,這已經是給你上第三次了,好在棉襖厚,你這傷沒有太深,歇兩日就該好了,也不會留疤。”
慕悠然挑眉看他:“蕭玦,有這好藥,你可以開藥店了,準生意興隆!”
蕭玦揉揉她毛茸茸的腦袋:“我這藥,常人可買不起!也不是拿來賣的。”
蕭玦放下藥,去旁邊淨手,喂慕悠然喝了一碗瘦肉粥,服侍她洗漱後,躺回到了床上。
慕悠然睡了一天,此刻睡不著,蕭玦看在眼裏:“店裏這事交給我?”
慕悠然側首看他:“你今日怎麼能直接帶我走的?”
她眸中有幾分犀利。
蕭玦道:“我曾經也是世家貴族的公子,這附近有我認識的世家,找他們向知縣說了一聲,知縣不會不給麵子。
慕悠然哦一聲,眸中犀利漸漸散去。
“這事交給我,開門做生意,事情在所難免,我做這一行,就會想辦法自己解決。”
“悠然,你有沒有把我當外人?”蕭玦輕覆上她的身。
慕悠然側首抬眸看他,她骨子裏就隻相信自己,她也從來不喜歡靠別人,她骨子裏是極缺乏安全感的,此刻,對著自己問出這樣話的丈夫,作為一個聰明的女人,她當然笑著道:“我把我自己都給你了,還能把你當外人?”
慕悠然確實沒說謊,她不能說多愛這個男人。
但是她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和這個男人過一輩子,身子昨夜也坦然的給他了。
蕭玦像是能看進她含笑的眸子最深處,瞳孔微縮,他其實也說不明白,他多喜歡眼前這個女人。
隻知道自己喜歡,而這個女人又是自己的妻子。
有多愛,蕭玦知道自己並沒有。
“悠然......”蕭玦深深的朝她吻下去。
慕悠然是個很明確知道自己做的每一步的人,她已經決定和這個男人在一起,此刻,很放心的把自己交給他。
數個時辰的繾綣,早晨,東方漸露魚肚白,慕悠然汗濕疲憊得眼皮也抬不起,沉沉睡過去。
蕭玦看她累到極致,隻能不舍吻吻她的額頭,離開她,起身。
“果然!這個慕悠然果然不答應!昨日說的好聽,全是做戲!”劉師爺坐在房中,聽到人帶來的慕悠然的口信,怒不可遏!
狠狠摔了茶杯道!
昨日就是被那個狡猾的慕悠然給拖延時間,半點看不出作假的耍了一通!
可恨的是她敢如此,就該報複她,讓她如同這些年別的商戶一樣,知道不聽話的下場,誰知道,昨日那個涼州北路軍中來的人,他惹不起!
此刻,隻能平白受這惡氣!
外麵有衙役快步進來:“師爺,高安他們幾個書生來了,說是慕悠然答應給錢沒有,要是沒給,就繼續下一步,說是您不知道那慕悠然有多可惡,多心思歹毒,詭計多端,就是答應您,可能也會反悔,不能給那個女人留活路!”
師爺冷笑,端起一旁侍奉仆人重新奉上的茶:“他們倒是會想,是那慕悠然前些日子,逼他們還錢,逼得他們走投無路,怕下一個三個月,現在動殺心動得不行吧,平白無故,若非他們來舉薦,我也不會找上這慕悠然的麻煩,告訴他們,這事我這人微言輕,束手無策了,他們自己有本事就去折騰吧!”
“是!”衙役快步恭色出去!
“什麼?”高安等人不可置信,他們正準備挑撥肯定得了銀子的劉師爺將慕悠然斬草除根,劉師爺竟然撒手不管了,聽衙役的意思是錢也沒拿到!
他們好不容易從洪生書院趙夫子那裏找上劉師爺,趙夫子不知為何極其厭惡溫家人!上次的事他們好說歹說把責任推給了慕悠然,如今被慕悠然逼了兩次債,家裏根本沒有活路!
他們對趙夫子的意思,就是隻有除掉慕悠然才能除掉溫家,趙夫子也看明白溫家最近幾個月的狀況,所以答應幫忙找上他這妹夫,誰知道,他們煞費苦心到這地步了,連戲都唱了一大半了,劉師爺竟然撒手不管了?
幾人憤怒至極!
馬上三個月就又過去!
他們哪裏去籌錢給那賤人,而且這錢本來就給的莫名其妙!
那賤人不死,他們要硬生生給十六兩銀子!
別怪他們動殺心,是個人都要動殺心!
“沒天理啊,殺人了!就是他們殺人了!殺人不償命,殺人橫行無忌啊!”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背著一個中年男人到今早重開的百姓食館門前,大聲嚎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