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哎喲，我有說錯嗎？族長，就為了一點小事把我們大家夥都叫過來，你有考慮過其他村民是怎麼想的嗎？”

孫鳳琴格外囂張的叫嚷起來，餘勇軍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明明受傷的是他閨女，現在卻反過來好像他們才是那惡人一樣。

要不是想著事關閨女，他早就要動手了。

餘朝彬不悅的看了許鳳琴一眼，“孫氏，這叫小事情，那你說什麼才算大事？今天會偷勇軍家，哪一天保不準就偷到你們家去了，到時候可別又哭又鬧的來找我！”

孫鳳琴臉色一白，沒敢再說話，隻是不爽的瞪了餘佳佳那邊一眼。

沒了陰陽怪氣的聲音，餘朝彬讓餘佳佳開始指認。

小姑娘明亮的眸子逐一掃過每個人，雖然天黑，但是也能依稀辨認出想對她動手的那個男人。

片刻後，餘佳佳抬手指向其中一個人。

“就是他。”

餘佳佳指的那個人，正好是孫氏的丈夫。

順著小姑娘手指的方向，其他人也看過去。

孫鳳琴瞪大眼炸了毛，“你可別胡說八道啊，我們怎麼可能去你家偷東西。”

不料餘佳佳不慌不忙，接著道：“昨天夜裏我被你們捂著口鼻掙紮的時候，有在你們手背上刮出印子，既然孫嬸嬸說不是你們，那為什麼你丈夫的手背上有傷口？”

話音落下，孫鳳琴的男人咻一下把有傷的那隻手背到背後。

餘遠山這動作，跟此地無銀三百兩差不多了。

餘朝彬見此，不由得沉了聲音，“餘遠山，佳佳說的可是真的？”

話音落下，孫鳳琴臉色微白，餘遠山眼中也有驚慌閃過。

“怎麼可能是我們！”

孫鳳琴搶答，聲音拔高，硬是讓自己聽上去多了幾分氣勢，但其他人都有眼睛，到底是誰大多也已經明白。

她這個樣子，更像是死鴨子嘴硬。

“那你慌什麼？”

餘朝彬又問了一句，餘遠山終於開了口，“我那是被山上刺藤劃到了，族長你別聽這臭丫頭胡說。”

“說誰臭丫頭呢！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相信我閨女說的。”

見不得半點別人說餘佳佳壞話，張雲英當即回懟了過去，剛才她就看到這兩人眼神飄忽不定一副心虛的樣子，先前去鎮子上孫鳳琴還罵佳佳。

現在又出了這種事，她恨不得去把人撕爛。

自己閨女昏迷了一夜，現在想想都還後怕。

“她是你閨女，你肯定相信。”孫鳳琴大著嗓門不滿的嚷嚷，“我和我男人才不會做什麼虧心事，村裏這麼多人，憑啥就懷疑是我們夫妻倆幹的？都是一個村的，大家都可能有嫌疑！”

她這幾句話，也惹怒了其他村民。

下一刻就有看不慣的人懟了回來，“孫氏你這啥意思，我們才不要扣這屎盆子，不是你幹的你幹啥要心虛？上次人家勇軍帶閨女上鎮子上賣野豬，你還在車上眼紅嘞，要我說就你嫌疑最大！”

眼看著現場越來越吵，餘朝彬眉頭緊皺，大聲嗬斥道：“都住口，吵吵嚷嚷的，算什麼樣子！”

吵在一起的幾家聞言，雖是不滿，但也安靜了下來。

餘佳佳也料到了這兩人不會承認，也不打算再指認下去，便看向餘朝彬，擲地有聲的開口，“族長爺爺，既然他們拒不承認，佳佳想報官處理，您覺得呢？”

餘朝彬是族長，自然要先知會他一聲。

後者點了點頭，“也好，那就讓官府來處理這件事情吧。”

聽聞要報官，其他人都驚了，人群中明顯躁動了起來，最驚慌的就是孫氏兩人了。

“族長，這可使不得，不能報官！”

孫鳳琴趕緊開口，餘朝彬冷眼掃過去，婦人嚇的一哆嗦，又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族長，您想想，咱們桃花村這麼多年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就為了這麼點事報官，若是傳了出去那對咱們村名聲也不好，族長，您要為了整個村子的名聲考慮啊！”

她這麼一說，有人還真覺得有道理。

這時餘河也站了出來，“就是，人現在不是好好的嘛，東西也沒被偷，這點事情讓官府的人興師動眾的，也好意思。”

他的話語中滿是不屑，餘勇軍一聽氣紅了臉，“小事？要不是我和她娘趕出去的及時，佳佳都要被人給捂死了，餘河，佳佳在你和蕭春玉那兒得不到好，但在我們這兒那是實打實的寶貝，報官怕壞了村子的名聲，難道死了人不是壞村子的名聲嗎？”

差點兒被捂死。

這幾個字眼落在村民的耳朵裏，一個個都驚住了，尤其昨晚有看到張雲英抱著餘佳佳去找餘四的村民，一下子明白過來了。

“咋那麼狠的心咯，自己賣女兒還盼著女兒死，我昨天看到餘勇軍他們夫妻倆抱孩子去餘四家裏，莫不是那時候被人給弄暈過去的。”

“可不是嘛，動靜可大了，這孫氏兩人也是忒不要臉，自己不去賺卻惦記上別家的，還對那麼小的孩子下毒手。”

“族長，報官吧，今天偷這家的明天指不定就要去偷別人家的，幹脆讓官老爺好好查清楚了。”

說話的是昨天跟著餘勇軍上山的獵戶的媳婦，她家男人分了一隻羊仔回去，自然對餘勇軍夫妻感激，見出了這樣的事，也出來幫著餘勇軍他們。

越來越多的村民支持報官，孫鳳琴夫婦兩人臉上的血色都被嚇沒了。

這要是報官查出來了，他們不僅要挨板子還要蹲大牢，那苦果子他們咋受得住。

噗嗵！

孫鳳琴腿一軟竟然直接跪在地上，她這下是徹底慌了，“族長，族長千萬不能報官，我說，我說，是我們去偷的，我就是看餘勇軍他們接連著幾天都能獵到好東西一時嫉妒眼紅，我跟我男人知道錯了族長，您就給我們一個機會吧。”

婦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村民們一時間看過去的眼神紛紛帶著鄙夷，剛才跟孫鳳琴吵起來的那幾家更是不客氣的冷笑出聲。

餘朝彬冷哼一聲，“你們跟我求饒有什麼用，看看你倆幹的好事！”

族長發了彪，孫鳳琴夫妻倆又向餘勇軍他們道歉，不過對於他們的這副嘴臉，餘勇軍並沒有被孫氏兩人的哭喊打動，依舊沉著臉。

“族長，這件事情還是交給您處理吧，這不僅是要給我們家一個交代，也是要給村民們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