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古錚氣得腦門青筋直跳，卻沒傻到去和對方死磕。

“讓你笑，老子氣死你個鱉孫。”他拿著賈光的破鞋，起身就跑，頭也不回地叫囂道：“鱉孫，老子把你的臭鞋扔臭水溝裏！”

賈光的得意，登時化為烏有。

“你敢！”端著半碗粥，賈光撒丫子猛追。

街上行人和車輛眾多，另有許多路邊小攤，熙攘擁擠，兩個乞丐沿街追蹤，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

古錚為了不挨打，顧不了那麼許多，四處亂竄，才沒有很快被逮住。可惜，他打不過賈光，也跑不過，情急之下，他跑到了武府的大門外，悶頭要往裏麵衝。

“小乞丐，回去。”

聽到一聲大喝，古錚隻覺眼前有人影晃過，接著，像是撞在厚厚的棉花，他反彈出一兩丈遠坐在了地上。

古錚愣然，傻傻地看著擋在大門中間的壯年男子。對方是武府大門的守衛，一身強勁的鐵灰武袍，襯得身材十分魁梧，他抬手向前，手掌散發輕微的氣流。

正是撞上那片似有似無的氣流，古錚反彈回去。

“好厲害！”古錚驚歎。

壯年守衛放下手掌，不悅地問道：“你要做甚？”

“我？”古錚坐在地上，一時張口結舌。

這會兒，袁彩荷等武府弟子也剛剛回到武府，聽到動靜，紛紛回頭。

“咦，是他。”袁彩荷認出了，不免奇怪。

武府是一城內最為威嚴的地點之一，不是什麼都可以靠近的，賈光清楚此點，遠遠地停下了。他縮頭縮腦地張望，小聲嘀咕道：“小兔崽子真是活膩了，竟敢硬闖武府。”

武府門前的動靜，吸引了附近行人駐足觀望。

“說！”大門守衛接著質問。

“那個......”古錚心思急轉，恍然想到了借口，他擠出笑容，正兒八經地說道：“大哥，我是想進裏麵找個活幹，我不想當乞丐，我要憑自己的雙手賺錢養活自己。”

“真是異想天開。”最先嗤笑的是賈光，他像聽到了可笑的笑話。

瞧熱鬧的行人中，有人是撇嘴以對。

袁彩荷幾人，對此沒什麼反應。

“武府盡管缺少幾個雜工，但你不合格，走吧。”壯年守衛隨意揮揮手。

古錚起初是以找活幹為借口，轉念細想，若能在這裏謀個活計，總好過露宿街頭忍饑挨餓。

心中做下決定，他忙道：“大哥，我不怕臟不怕累，也可以不要工錢，隻要管頓飽飯有間柴房讓我住就行，大哥給條活路吧，以後我賺到錢，一定報答您。”

“不自量力！”賈光最先跳腳。

他擔心壯漢守衛或哪位武府弟子大發善心，真把古錚收進武府當雜工，他急忙諷刺道：“下賤胚子，你也不撒尿照照自己。武府的弟子非富即貴，各個是人中龍鳳，你個臭乞丐連提鞋都不配，趕緊滾，別踩臟了武府的地麵。”

所謂窮文富武，確實，能在武府修行的少年人，各個皆有富庶的家境。

“你才賤，你全家都賤！”古錚氣憤地瞪了眼賈光，小聲罵道。

身為武府正門的守衛之一，壯年守衛經過嚴訓，當著眾人的麵，不會欺壓一位小乞丐。他還算客氣，說的話不是嘲諷，而是事實，“當刷洗茅廁的雜工，你也不合格，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