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川表情驟然冷下,“查她在哪裏!”
許遠連忙低下頭操作手機,很快就找到了江檸的位置。
他驚愕的抬頭看向程淮川,“在隔壁......”
程淮川猛然站起身,一旁不知發生何事的粱蔓茵也急忙跟上。
走到02號包廂門口,程淮川抬腿踹開門。
當他看到江檸臉頰紅腫,滿身是血的被人壓在身下時,怒火瞬間席卷全身。
黑眸裏迸射出嗜血般的陰鷙,冰冷的氣息掀至頂點。
他闊步走到刀疤男麵前,俊臉森冷的一腳將對方踹開。
緊接著,他又抄起桌上的酒瓶發狠的砸在刀疤男頭上。
渾身冷戾的氣息,宛若催命的閻王。
全場無一人敢上前阻攔。
看著程淮川砸完手旁的所有酒瓶,許遠立馬上前將自己的外套遞給程淮川。
男人轉身將衣服蓋在了江檸身前。
在他抱起江檸的瞬間,清楚看到了女人眼角滑落的淚水。
她的眼淚,悄無聲息的落在了他心口上。
他抱緊懷裏的江檸,冷聲吩咐許遠,“廢了他!”
許遠頷首,“是,三爺!”
而門口驚呆了的粱蔓茵,眼睜睜的看著程淮川抱著江檸從她麵前冷漠離開。
她眼底的錯愕,逐漸轉變成濃鬱的不甘與嫉妒。
瀾苑。
林嫂看到渾身是血和傷的江檸,嚇得差點軟了腿,“先生,江小姐她......”
“叫一名女醫生過來!”程淮川吩咐完,抱著江檸上了樓。
到了房間,他動作輕柔的將暈過去的江檸放在床上。
看著她臉上帶著血絲,還有幾道高高凸起的巴掌印,男人眼底滿是濃鬱的陰鷙。
很快,女醫生被林嫂帶來。
給江檸仔細檢查一番後,她告訴程淮川,“江小姐除了外傷,並無其他大礙。”
聞言,程淮川終於放心,低聲命令:“林嫂,送她出去!”
林嫂應下,帶著女醫生離開。
門被關上,程淮川拿出手機打給許遠。
他眯著眸子,聲音冷冽到極致,“立刻調出那間包廂的監控發給我,還有,查查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程淮川的人,誰也碰不得!
翌日。
江檸疲憊的剛睜開眼,林嫂就端著粥走了進來。
“江小姐,你醒了?”
幹澀的喉嚨讓江檸說不出話,她隻能微微點頭算是回應。
林嫂將粥放在床頭,小心翼翼的扶著江檸坐起,“江小姐,先生是真的很關心你。
昨晚醫生走後,先生陪著你一直呆到快天亮才回房休息的。”
記憶湧入,江檸依稀記得,在她昏迷之前好像的確是程淮川抱走了她。
隻是,她沒想到他會陪她一整晚。
不過一想到粱蔓茵和那個穿著白裙的女人,江檸便又將心頭的悸動壓了下去。
程淮川之所以會對她這麼好,可能也隻是看在她跟了他三年的情分上。
而他身邊的位置,不管是粱蔓茵還是那個女人,都絕不會是她。
江檸掀開被子正想下床,臥室的門開了。
程淮川穿著深色居家服,雖是休閑的款式,卻也遮蓋不住他身上矜貴凜然的氣息。
他側眸看向林嫂,“你先出去。”
林嫂收回攙扶江檸的手,應聲退下。
看著程淮川走到麵前,江檸張了張唇,一聲“多謝程總”怎麼也說不出來。
“江檸,你很有能耐。”男人幽幽吐息。
江檸愣了愣,不解的看著麵前臉色峻冷的男人。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程淮川彎下腰,逐漸逼近。
倏然間,他抬手狠捏住了她的下巴,語氣異常冰冷,“為了還債,你甚至可以用身體去償還!怎麼?我給你的錢還不夠多是嗎??”
江檸緊皺著眉,聲音沙啞的回應,“我並沒想過用身體還,是他們......”
“你明知道或菲斯是什麼地方!”
程淮川渾身裹挾著怒意,低聲吼道:“當著他們的麵說你沒錢,不就是想讓他們以別的方式來免了這些債?!”
江檸錯愕,“我昨晚說過,讓他們寬容我兩天。”
程淮川黑眸裏寒意迸射,“監控裏你們的對話清清楚楚!你還想在我麵前狡辯!?”
江檸眉眼堅定的直視男人,“程淮川!這種事我沒必要狡辯!你別想汙蔑我!”
“汙蔑?”程淮川拽起床上的江檸,將她帶到書房電腦前。
將許遠發來的監控從頭到尾的給江檸看了一遍。
再次看到昨晚包廂裏的情形,江檸噩夢襲來,渾身抑製不住的發抖。
而在聽完全程的對話後,她臉色更是煞白。
為什麼她求對方寬容兩日的話沒有了?!
而剩下的對話,仿佛的確是她故意為了省錢而送上門的一樣!
“你還想解釋嗎?”程淮川冰冷又帶著嘲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江檸唇邊泛起一抹苦笑,她還能怎麼解釋?
監控明顯是被篡改過的,但她沒有證據。
“說話!”
伴隨著程淮川的怒吼,江檸忍不住打了個抖。
委屈感湧上心頭,她無助的閉了閉眼,“我還能說什麼?”
淡漠的回應,讓程淮川的怒氣又被煩躁的情緒占領。
她永遠都是這樣,辯解不了就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視頻裏是這樣,現在在他麵前又是如此!
程淮川嫌棄的收回視線,冷聲警告:“從今往後,除了上班,你別想踏出別墅半步!”
江檸赫然抬頭,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憑什麼剝奪我的自由?!”
“憑我是你上司!”
丟下這句話,程淮川摔門離開。
江檸被關在瀾苑整整兩天。
這兩天內,她也並未看到程淮川的身影。
直到星期一。
江檸醒來後洗漱下樓,看見程淮川正坐在餐桌旁喝著咖啡。
她上前,坐在程淮川對麵,想了片刻後問道:“什麼時候能不再讓許遠盯著我?”
程淮川抬眸看向她,“要是不想斷了你母親的醫療費,就給我乖乖待在這。”
“我母親的醫藥費有我自己的工資承擔!”江檸氣不打一處來。
這麼多年,她都是靠自己努力賺來的工資還父親的債,救治母親的。
他憑什麼拿醫藥費的事來威脅自己?
程淮川冷笑,“如果想丟了這份工作,你可以現在就走。”
江檸倏然握緊拳頭,“你威脅我!”
“是又如何?”程淮川冷漠的反問,“你認為自己沒了這份工作還能活下去?”
他可以給江檸所有員工都望塵莫及的工資,但條件是她必須安分。
可最近,她越來越不乖了。
為了她母親的醫藥費對醫生眉笑眼開,為了父親的債對賭場的人阿諛奉承。
她明明隻要跟他開個口,他都可以滿足她。
然而這女人偏不!
他倒想看看,她在他麵前還能倔強到什麼地步。
江檸望著男人自帶威嚴的俊臉,心裏滿是無力。
思忖良久,她隻能換了個話題。
“你就不怕粱蔓茵知道了會難過生氣嗎?”
江檸小心翼翼觀察著男人的表情。
可遺憾的是,他麵無表情的給出幾個字,“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