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太監過來尋人了。

隻不過，這太監是劉公公派過來的，說是皇帝要見蕭離。

梁況也沒有想到為啥皇帝要見蕭離，蕭離也想不到別的原因，難道是因為蘭貴妃把事給捅出去了？

這下子，蕭離心裏開始忐忑不安了，跟在那太監身後慢慢的走著，尋思著等會怎麼應對。

打架嘛，赤手空拳，這多半要被禦前侍衛當場切成肉泥。

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打！

既然都綠了，那就豁出去了！

想到這裏，蕭離也沒有那麼慌張，反而淡定了很多，左右是個死，至少在大辛朝能名流千古，一個小太監把皇上給那啥了，在民間也能吹一輩子。

到了禦書房，老皇帝正在品茶，劉公公候在身邊。

行過禮之後，皇帝便讓蕭離平身，站到跟前說話。

蕭離一看這個環境心裏麵更是毫無波瀾，這左右前後一個侍衛都沒有，等會發難的時候那個老太監估計也撐不住自己一腳。

“聖上，不知喚小栗子過來有何吩咐？”

皇帝老歸老，但畢竟是當今天子，臉上雖然滿布滄桑，但也透露著一股威嚴。

昨日老頭醉酒的時候蕭離沒有察覺，今天一看果然還是有點範的。

“你叫小栗子？入宮多久了？在敬事房習慣嗎？”

一上來說這個？閑話家常？要是這樣，那蘭貴妃多半沒有捅破天。

“回皇上，小栗子入宮有些日子了，一直在梁總管身邊當差。”

避重就輕，他哪知道自己呆了多久。

“敬事房很閑吧！”

“回皇上，很閑！”

劉公公一聽臉色就變了，這小太監怎麼說話的。

“哈哈哈！老實！挺老實的，比宮中那些滑頭好多了！朕已經將近二十年沒有臨幸過妃子了，敬事房當然很閑！”

老皇帝一笑，劉公公也跟著笑，同時心裏也舒了一口氣。

“昨天，朕真的......雄風大振？”

別人不知道，但皇帝自己當然知道，自己目前除了排毒之外就好像沒有別的用處了。

“回皇上，昨日皇上微醺，小栗子也隻呆在外麵，未曾目睹龍顏啊！”

能過咱就過，不能過就大家都別想過，蕭離內心坦蕩得很。

“微醺......好詞，好詞！小栗子，看不出來你一小小年紀還讀過一些書啊。”

皇帝突然拍了一下蕭離的肩膀，蕭離可嚇了一跳。

“昨日，朕確實有點不勝酒力，不過朕起來的時候，也是覺得腰酸背痛的......小栗子，你看朕還能要幾個皇子嗎？”

這話，蕭離也沒有直接回答。

“聖上萬歲，天下之事無不如聖上心意，隻要聖上想做，那這天下就沒有聖上做不了的事情！”

“油嘴滑舌！哼！不過，朕愛聽！哈哈哈哈！”

可能是看到了蕭離抹在他腿上的落紅，也可能真的是蕭離的回答讓他覺得開心，反正老皇帝之後沒有再問昨天的事情。

“劉安！梁況入宮多少年了？”

話題直接轉到了自己上司頭上，而且問的不是自己，蕭離也就站在聽。

“回皇上，梁況入宮四十載！”

“唉，也是辛苦了這個老奴才，罷了，讓梁況告老吧，你現在去庫裏麵給他賞金一千，就說是朕的口諭！”

我去？這就把自己頂頭上司給炒魷魚了？蕭離也是萬萬沒有想到。

劉公公答應過之後就離開了，這禦書房裏麵，隻剩下了蕭離和老皇帝。

“小栗子，你本名叫什麼？”

完蛋，蕭離可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朝代的本名，但這個問題可不能不答。

“回皇上，小栗子叫蕭離！”

“蕭離？嗯，可以，你家在哪？”

“回皇上，小栗子家在大山裏頭，小時候家裏遭了山賊，因為家貧，所以山賊把小栗子綁來賣到了宮裏麵！”

反正這裏隻有兩個人，要是這老皇帝不滿意自己的回答，衝過去直接哢嚓也費不了什麼勁。

沒想到，老皇帝不但沒有懷疑，反而對蕭離這個回答非常滿意。

“很好！很好！”

“......”

“哈哈，小栗子，你不要誤會，朕同情你的遭遇，朕的意思是說你很幹淨。”

幹淨？蕭離在思維裏麵用最快的速度將幹淨二字連續過了幾十次。

敬事房，十幾年沒事做，總管梁況剛剛被炒魷魚，幹淨？蕭離明白了。

整個皇宮最閑的也就是敬事房了，最閑的地方自然不會跟別的什麼人物有關聯。

就算有，那也隻有入宮四十年的梁況，目前梁況被炒了，那麵前這個老皇帝對自己肯定有別的企圖。

“不懂吧，不懂不要緊，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敬事房的首領太監，也就是敬事房的總管太監，以後每天朕要翻的牌子，都由你來呈交！”

“回皇上，確定是每天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對，每天！而且，你每天都要親自記錄入冊，就算朕沒有與妃子行房，你都要登記！明白朕的意思嗎？”

“回皇上，小栗子不需要明白，小栗子隻需要執行皇上的吩咐便可。”

“好！很好！小栗子，如果旁人問起......你又該怎麼回答？”

“旁人誰敢問這事啊？”

“哈哈哈！小栗子，有趣，確實有趣！你還小，很多事情都不懂，這樣吧，朕告訴你答案，如果有旁人問起，你就說這是我大辛朝的幸事便可！”

“這本來就是我朝幸事，小栗子知道怎麼回答了！”

皇帝摸了摸已經花白的胡子，讚許的點了點頭，而蕭離則是鬆了一口氣，蘭貴妃沒有捅破，自己暫時安全了。

再回去敬事房的時候，梁況已經收拾好行李了，也就在堂上等著蕭離。

“總管......”

“唉，別叫總管了，我這就準備離宮了，你接下來一個人在宮裏，可萬事要三思而後行，你要一切小心啊！”

蕭離聽了這話，心裏麵可不是什麼滋味，感情這梁況昨天是刻意將自己推上去的。

原本還想著怎麼可能去的時候好端端的，回來就拉稀，原來是這個老狐狸有意而為之，弄得蕭離還以為撿了個便宜綠了一次皇帝。

綠了皇帝不假，但這個便宜，可真的不好撿，再加上皇帝那邊又這麼神秘，看來這水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