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躺著一個中年男人,臉色金白看樣子已經休克了。
一個巴掌大的鐵片刺腿上,褲子上殷紅的痕跡順著褲筒流了一地。
薑白已經用襯衣幫他綁住腿止血,光著膀子在給他做心肺腦複蘇。
雖然這樣會加快失血速度,但休克時真的會致命。
看著亂糟糟的場麵,葉清月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即使想幫忙也不知道該從哪下手。
“用力按他腕橫紋三寸的地方,用指甲按!”
薑白手神情專注,頭也不抬的囑咐道。
葉清月像是找到主心骨般,蹲在一旁開始按壓穴位,側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心就再也忍不住怦怦直跳。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在認真的時候有一種異樣的魅力。
“換右胳膊,繼續按!”
有薑白指導,葉清月並沒有多餘的廢話。
她雖然不相信薑白的人品,但她不得不承認薑白的醫術。
“咳咳......”
沒幾分鐘,中年男人就咳嗽醒了過來,看到這個情景臉上立馬慌亂起來。
“不用擔心,我已經打過電話,急救車很快就來。”
薑白小心的把他扶起來,靠在護欄上,語氣輕柔的安慰道,
“要通知你家裏人嗎?”
“不要!”
男人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連連搖頭,“我兒子馬上就要考大學了,我忍忍就過去了,可不能影響到他。”
男子倒是樂觀
薑白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告訴男人,他的傷勢不容樂觀。
別看現在救活了,但最嚴重的還是腿上的刺傷,下肢大動脈破裂,稍有不慎就容易失血過多。
這時刺耳的警鳴聲傳來,急救車、消防車甚至是巡警車都來了。
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跑了過來,稍作檢查後,愣了一下抬頭看著薑白道:
“先生,您也是學醫的吧?這包紮技術比我們主任都標準。”
“不是。”
薑白搖了搖頭,掏出一張名片道,
“他股動脈破裂,出血量較大,你們直接送他去中心醫院,把明信片給張院長,他會明白的。”
“我們西郊醫院......”
那個醫生有些不悅,剛想說什麼,被身後年紀大的主任戳了一下。
一般來說,送哪醫院都是急救中心調度,但是當病人要求的時候,他們也會適當考慮。
尤其是聽到張院長,這是青城頂尖外科主任,不是他們這些小兵能得罪的。
中年男人的情況已經不容樂觀,幾人抬上急救車呼嘯而去。
薑白目光轉到路對麵,一個男人靠在護欄上也正在看著薑白,他就是肇事車的車主。
四目相對,那個男人用手比劃了一下抹脖子的動作,囂張的咧嘴笑著。
測試結果已經出來了,對方酒駕。
雖然是刑事責任,但頂天了也就一兩年就出來了,趙家在運作一下,甚至都不用蹲大牢。
沒人明白此刻薑白內心的憤怒,這一刻,他甚至想把趙家直接暗殺了。
殺人者人恒殺之,沒有這麼覺悟他也不會下山。
他不怕死,但他怕傷害到無辜。
從旅館陷害到蓄意撞車,對方精準的算計好每一步,就像耐心的蜘蛛,用一張大網牢牢的困住他,空有一身本領卻施展不開。
薑白赤著半身站在冷風中,眼神慢慢堅定起來。
趙天慶不知道,他親手釋放了一條凶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