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那張婚書究竟是怎麼回事?我還以為是爺爺在開玩笑。”
“我也記不太清,好像是有人救過你爺爺,所以才有了這個婚約。”
“我爺爺怎麼樣了?好點了嗎?”
“還在昏迷,你二叔回來了,你去盯著......至於婚約,既然他如你所說那樣,這種男人不要也罷。”
隨著吱呀一聲,紅木房門緩緩打開,明亮的陽光從透過樹葉撒進室內,照亮了葉清月絕美的容顏。
站在她前麵的是一位婦人,模糊的魚尾紋更添三分成熟的味道。
莊園裏樹影斑駁,隨處可見幾人粗的古樹,數個微不可見的攝像頭藏在琉璃飛簷縫隙中,現代和古代完美的糅雜在一起。
這是葉家在青城最大的莊園,這裏每一寸土地都足矣讓人奮鬥一輩子。
但這些和薑白沒有任何關係,即使桌子上的茶已經沒有絲毫熱氣,但薑白依舊神情平靜,沒有絲毫急躁的情緒。
本來他為這件事預留了兩三天的時間,沒想到一切這麼順利。
這讓他有更多的時間思索更多的事情,如何讓趙、雷兩家在絕望中死去......
十年苦修,他已經和這個社會脫節,當務之急最缺的就是情報。
“不好意思處理一些家事,讓小薑先生久等了。”
隨著房門推開,一個婦人款款走進來熱情的笑道,
“我是清月的母親,你叫我周姨就行。”
“周夫人好。”
薑白站起身點了點頭,並沒有改口,而是掃了一眼房門。
如果沒看錯,這是一種特殊玻璃門,外邊能看到裏麵,而裏麵則看到的是門。
十分鐘前他就感應到門外有人了,隻是沒有點破而已。
周慧敏也沒有再提改口的事,淡淡的撇了他一眼,鄉下人就是鄉下人,連這點委屈都受不了。
尤其想到清月回來路上的事,心裏更是冷了幾分:“你這次是為婚約的事吧?”
“是的,晚輩......”
薑白從懷裏掏出婚書,剛想遞過去,就被周慧敏打斷:
“我不同意!就算你取出婚書也沒有意義。”
如此迫不及待的態度 激怒了周慧敏,她已經毫不掩飾眉眼間的輕蔑和冷漠:
“您可能對我有些誤會,其實我是想......”
薑白微微皺著眉,剛想張口解釋,卻再次被打斷,
“你想什麼我很清楚,想贅入豪門,想通過一張破紙平步青雲,但......”
“但草根就應該躺在爛泥中,野狗一輩子也變不成家犬,我女兒不會嫁給你這種......廢物!”
周慧敏走到薑白麵前,眼神漠然,居高視下,仿佛從天上看著地麵的一直螻蟻,
“可能我說的有點難聽......但這就是事實!”
房間內沒有任何聲音,周慧敏冷冷的看著薑白,等待著他的怒火。
然而,薑白隻是緩緩站起身,雙眼平視著對方,認真的說道:
“如果周夫人給我說話的機會,就會知道我之前是打算要退婚的......”
周慧敏眼裏露出一絲驚愕,隨機恍然大悟,這小子還算懂些廉恥,故意這樣說給自己一個台階。
無所謂,她隻要達到目的就行。
周慧敏臉上又浮現出笑容,掏出一張銀行卡遞過去:
“周姨剛才說話可能有些難聽,這些錢......”
“但我現在改變主意,我不介意多個老婆......”
薑白把婚書再次放了回去,站起身就朝客廳外走去。
周慧敏忽然覺得這個年輕人並不是在找台階,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心裏莫名的升起一種怒火和......後悔。
但她的身份和驕傲不允許她認錯,隻好強壓下心裏的怒火,盡可能的讓聲音平靜一點:
“就為了可笑的尊嚴而放棄葉家的善意,值得嗎?”
走到門口的薑白停了下來,回頭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
“對了,我是迎娶葉小姐,不是入贅。”
說罷,伸手拉開門,抬腳朝外邊走去。
“小子讓你......”
門口卻站著一個壯漢,剛想伸手去抓薑白的肩膀,卻抬頭迎上薑白的目光。
刺骨冰冷的殺意猶如實質,壯漢臉色發白,露出駭然的眼神。
仿佛麵前站的是一尊遠古荒獸,張著血盆大口,就等著他手落下。
薑白回頭平靜的問道:“周夫人這是要動手嗎?”
周慧敏抿著嘴唇麵帶寒霜,她不敢動手。
這是老爺子定下的婚約,她如果硬搶那是在打老爺子的臉。
她隻是周夫人,還不是周家主!
隻能讓男方心甘情願的退婚,才不會落下話柄,這要是她為何咄咄逼人的原因。
“想要婚書,讓老爺子出麵,我自會雙手奉上。”
薑白微微闔下首,瞥了一眼壯漢,繼續朝前麵走去。
壯漢如蒙大赦,像溺水被救般大口呼吸,逃似的跑到周慧敏身邊,低聲道:
“夫人,二爺帶著趙家家主去了後院,小姐讓我來通知您!”
“什麼!趙慶天這老狐狸......”
周慧敏臉色大變,顧不上薑白,直接朝後院走去。
走出數米的薑白停下了腳步,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
趙慶天!
他記得這個名字,父親在慘死之前罵的正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