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兒,明日是我的生辰,請大家一起熱鬧熱鬧,你一定要來。”吳良端了些吃食過來。
“莫公子怎麼樣了?”
“好多了。多謝。”他欲起身下床,被我一聲喝住。
“別動,老實待著。”
吳良笑容綻開,眼神中帶著無盡的寵溺:“你呀,哪有對病人這麼凶的。既然莫公子的傷已無大礙,明日若是方便,誠邀公子一起。”
他點頭允下。
吳良呆了一盞茶的功夫便被匆匆叫走了。
出門時扔下一句:“苑兒,我等你。”
屋內又安靜了下來。
“他喜歡你?”莫白一邊把玩著捆綁床頭帷帳的帶子,一邊說。
“未曾想公子你竟喜愛探人是非。”我起身來到床前,示意他躺下:“該換藥了。”
掀開他的衣襟,幾處刀傷赫然跌進眼底。
“還疼嗎?”我輕輕地為他上藥,卻久久未等到回應。
抬起頭正對上他的眼睛。迎上我的目光,他竟沒有絲毫閃躲之意。
“苑花齊玉樹,池水作銀河。苑兒,好名字。”
他似要將我看穿,又聽得自己的名字從他口中說出,臉頰竟生出一陣溫熱。明明隻是個過手的普通病人,怎會越來越難以平靜麵對。
似是看出了我心裏的波瀾,他的眼底露出溫柔又略帶戲謔的笑意。
我看得有些呆住,他的眉眼甚是好看,清冷的氣質淡雅又夾雜些貴氣,這樣的人,即便在皇城上京也甚是出挑。
“多謝公子誇讚。”我加快手下的動作,草草結束了今天的外傷醫治。
他輕笑了一下,拉上敞開的衣襟。
“苑兒大夫今天似乎不太盡職。”
我將小爐上的藥倒進碗裏,遞給他:“公子莫要取笑,快喝,我先回去了。”
“嗬嗬嗬嗬。”我第一次見他的情緒如此外放,笑得這樣毫無掩飾。
“叫我莫白就好。”
“嗯,我知道了。”我背上藥箱離開了吳家。
現在雖已入孟冬,但與曾經北方的寒意濃濃不同,這南隅之地的溫暖舒適真真算得上“小陽春”了。
我沿著寨中小路慢慢走著。
這個時候,是寨子一年中最美麗的時節。一朵朵芙蓉開滿枝椏,映襯著藍天綠樹,尤為壯美。
看著這滿眼的清幽綠蔭,粉色絨花,我的心波蕩漾,搖擺不定。
吳良哥是極好的人,善良寬厚,待人真誠,對我和母親也是甚好,要在這相思寨平安度日,他是最好的選擇。
雖然我從未回應過他的喜歡,但親事已定,全寨上下怕是都已知道了我們的關係,嫁入吳家也是遲早的事。
可是,我當真要在這相思寨躲一輩子嗎?
還有,莫白......
隻相處了幾日,彼此間也未曾多言,為何心無旁騖,坦然麵對卻變得越來越困難。
一路心事重重,待緩過神來已到了寨子後門。
“苑兒姑娘,你要出寨?”守衛大哥客氣地問。
“嗯,想去後山采點草藥。”
“這......”他似是有些為難。
“苑兒。”吳良突然出現,身後還跟著幾個今日換崗的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