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霏的身子一顫,“不會的,仔仔一定會平安的。”
她輕輕哄著他,薑覓在她懷裏膩歪許久,他輕輕的說,“那姐姐一直陪著我。”
薑雪霏輕聲應許,“那是一定的。”
他其實不是怕疼,他隻是怕失去姐姐。
剛才他也隻是想在姐姐懷裏多呆一會。
這會兒薑雪霏鬆開他,薑覓才注意到她的臉蛋紅紅的。
那種臉上的紅色痕跡,一看,就是大伯母打的。
他太熟悉了。
曾經在那個家...
但是他看著薑雪霏臉上帶著笑容,他想說的話全都憋在了肚子裏。
他要變得健康,變得強大,才能保護姐姐。
以後他不要任何人欺負他姐姐。
薑雪霏正給他剝橘子,隻聽著薑覓說,“姐姐,以後我們不要和大伯母家來往了,他們都是壞人。”
薑雪霏怔了一下,然後說,“好。”
說是商量手術的事情,但是這個事,是必須手術的。
薑雪霏在回公寓的路上,買了素菜。
謝清按時按點的回來,看著一桌子的素菜,他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沒錢了?”
他抬頭看她,卻看見了她白皙的臉蛋上的掌印。
或許是因為她皮膚太過嬌嫩,現在還能看出來痕跡。
他的目光定格在她發紅的半邊臉上。
薑雪霏被他盯的有些發慌,她隻能說,“恩...弟弟要手術,不過...”
她的話還沒說完,對方便推過來一張卡。
謝清冷冷的說,“這個給你。”
“這是?”薑雪霏看著銀行卡。
謝清一邊慢條斯理的吃著,一邊說,“工資卡。”
薑雪霏剛要拒絕,卻聽他說。
“我沒有讓女孩子支付家庭開銷的習慣。”
薑雪霏一時語塞,看著他冷淡的一張臉。
家庭開銷。
他們算是一個家庭嗎。
“我也不喜歡每天吃素菜。”謝清又補了一句。
薑雪霏有些窘迫,她確實沒錢買更好的了,也不能一直讓人家跟著吃素菜吧。
既然這樣。
她收起來了那張卡,“好。”
倆人安安靜靜的回歸了吃飯。
謝清看著她低頭乖順的模樣,他問,“臉怎麼弄的。”
薑雪霏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臉,這讓她又忍不住想起來了白天的事。
她說,“大伯母今天來房子這邊一趟,鬧了一通。”
她隻是簡單的說了一句,但是其中發生的事情,她不打算深說,畢竟他們之間也不是太熟悉。
謝清看著她又是柔柔弱弱的模樣,讓人看著就生氣。
“你不會反抗?”謝清問,他幽深的眸子裏麵沒有任何的情緒。
似乎真的隻是單純的詢問,
薑雪霏抿著唇,久久沒言語。
謝清不想說話,站了起來,“我吃完了。”
薑雪霏看出他生氣了,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
她跟著站了起來,說,“這就不吃了嗎。”
“吃飽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毫不猶豫。
這位謝先生,脾氣還真是怪怪的。
他到底為什麼生氣?
薑雪霏看著他今天沒吃多少,好像真是因為她做的實在太素了嗎。
她沒想太多,去廚房收拾了一下。
她那天剛進廚房的時候也有些驚訝,他好像從來不在家裏生火一樣,明天多買一些食材放在家裏。
她收拾好了廚房,將一切歸位,然後去浴室洗了個澡,洗去一身的疲憊,這裏都是男性用品,但是她的狀態比前幾天的時候要鬆弛多了,沒有那麼緊繃。
看著自己麵前的大浴缸,她忍不住進去泡了一會。
柔軟的水將她的身子吞沒,她閉上了眼睛。
謝清晚上忙完該洗澡了,看著門鎖著,這個家,就隻有她在裏麵了。
他坐在沙發上看晚報,直到看完了很久,薑雪霏也沒從裏麵出來。
她到底在幹什麼。
謝清站起來敲門,“薑雪霏。”
浴室裏麵沒有任何的動靜。
“薑雪霏。”謝清又問了一句。
還是沒有回應。
他的眉頭擰了起來。
他拿出備用鑰匙,將浴室的門打開,裏麵立刻撲麵而來熱氣,他朝著走過去,隻看見浴缸上麵飄著熱氣,奶白的顏色像是添加了某種東西。
女人躺在浴缸裏,露出了一節潔白的小手臂,她緊緊的閉著眼睛,臉色酡紅,往下能夠看見她的脖頸,鎖骨,以及若隱若現的白色。
謝清的眸子深深的,他蹲下身子,拍了拍她的臉蛋,“喂,薑雪霏。”
她的臉蛋有種嫩滑的觸感,這種感覺並不讓人討厭。
薑雪霏逐漸睜開了眼睛,剛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張放大的謝清的臉,她剛要驚叫,謝清伸出了一直手,堵住了她的唇,“別叫,你在這裏昏迷了,趕緊出來。”
少女的眸子充滿了氤氳的水汽,驚慌的像小鹿一樣,謝清的唇抿了一下。
說完謝清站了起來,轉身走了出去。
他走後,薑雪霏才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
身上因為在水裏麵太久了,水已經涼了,她的身子也使不上力氣了,她慢吞吞的穿好衣服,走了出來。
薑雪霏有些窘迫的看著謝清,謝清就在客廳坐著,他說,“以後不要洗那麼長時間。”
她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浴室裏實在太舒服了,她又很累,身上沒有什麼力氣,閉上眼睛,她就以為自己睡著了,誰知道居然昏倒了。
“謝謝。”薑雪霏低著頭說了聲謝謝。
她沒敢抬頭,沒注意到謝清的耳朵其實都紅了。
謝清又去冰箱裏拿出來了冰塊,又拿了一條毛巾,遞到了她的麵前,“這個,敷臉。”
薑雪霏抬頭,看著他高出自己幾個頭的身子,瘦削的身子站在那就像是一個行走的衣架子,伸出的手很白,她下意識的接過來,碰到了他的手指。
她的手立馬縮了回來,謝清立馬接住了冰塊才沒掉在地上。
“我很嚇人?”謝清問。
薑雪霏猛的抬頭,然後搖了搖頭,“謝先生人很好。”
對於陌生人來說,謝清已經仁至義盡了。
謝清嗤笑了一聲,她說的還挺假的,“走了。”
說完東西放在她手裏,薑雪霏摸了摸自己左邊還有些疼痛的臉,好像也沒那麼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