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霏心裏是抗拒的,但她已經走投無路了,房子也不是說賣就能賣出去的,她沒有錢。
薑雪霏答應了去試一試,晚上,她來到了A市最大的會所,皇庭。
總管看見這個新來的被介紹來的姑娘,一下就眼前一亮,標準的江南女子,鵝蛋臉,清透中帶著出塵的冷意,櫻桃小口,要是能摟在懷裏聽她吳儂軟語...
她說,“這是衣服,你穿上,讓領班帶你去上班吧。”
薑雪霏抓著衣服,然後說了自己的要求,“我是來兼職的,但是我要確定一下工作性質,我隻是服務生,不能做其他的。”
看著她那麼認真的模樣,總管也忍不住笑了,“放心吧,我們這從來不強迫人做事,你不願意沒人能強迫你。”
因為她這的姑娘都是自願的,在這樣一個大染缸裏,沒有人能清清白白的出去。
薑雪霏在工作之前還特意問了很多關於工資的問題。
總管到底是經曆過的,一看就知道她是缺錢才不得已來的這種地方,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不容易,誰也救不了誰。
薑雪霏被帶到了工作崗位上,領班介紹了該怎麼讓客人點單子,薑雪霏做過服務生,當然對這個很熟,很快就能上手了。
薑雪霏拿著單子,給客人上酒水,不停的穿梭在會所裏。
領班卻叫住了她,她說,“那邊是vip包廂,你去送酒,記得小心點。”
薑雪霏不疑有他,端著酒水小心送進去。
vip包廂和其他的房間都是有很大不同的,隻是這裏沒開燈,空氣中有雪茄的味道,男男女女有說有笑的。
她無意看周圍,送上了酒水,然後說,“客人請慢用。”
陸驍的聲音響起,“小霏霏?”
薑雪霏抬頭,果然撞進了那雙熟悉的桃花眼。
他這一聲把周圍的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陸驍好整以暇的看著薑雪霏,“我追你,你不同意,卻來這種地方,是瞧不起我陸驍?”
旁邊的人跟著起哄,“陸哥,沒準她就是表麵清純,其實骨子裏浪的不行呢。”
他的話惹的眾人哄堂大笑。
薑雪霏卻隻是站在那,“如果沒有需要的話,我先走了。”
眾人的嘲弄,諷刺,好像不能激起她情緒的變化,這讓陸驍沉了臉,他說,“站住,誰說沒需求了?過來陪我喝酒。”
薑雪霏說,“我不是陪酒的,隻是服務生。”
陸驍嗤笑了一聲,然後拿出了一遝的現金,他說,“隻要喝一杯,這些全是你的。”
薑雪霏麵無表情的看著陸驍,準確的說,是看著他手中的錢。
她需要錢。
短暫的思索後,薑雪霏拿起來自己麵前的那杯酒一飲而盡。
陸驍都有些沒想到她的舉動,她看著不像那種為了錢就怎樣的人。
可她現在卻把酒全喝了。
火辣的酒進了喉嚨,順著喉管一直到了胃裏,像有一團火在燃燒一樣。
薑雪霏卻麵無表情的伸手,“酒我喝完了,錢給我。”
陸驍頓時覺得有趣,他把錢遞了過去,然後說,“這裏還有五杯酒,你喝了,我再給你五倍的錢。”
薑雪霏搖頭,“你隻是想灌醉我。”
陸驍的桃花眼中全是笑意,“我陸驍看中的女人,還用灌?我一定要她心甘情願,你就說你喝不喝吧。”
薑雪霏看著麵前的酒杯...
對麵的頂級包廂裏,卻安靜的很。
陳延年和幾個男人正談論著事情,問到最後意見的時候,目光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燈光下,謝清的一張臉俊逸冷傲,翹著二郎腿,他說,“可以。”
他一句肯定,在場的幾個男人都鬆了口氣。
有人送酒水過來,謝清抬眼,看見對麵包廂的門沒關,裏麵有個女孩正瘋狂喝酒,一群男人圍著她。
服務生送完酒水要關門,卻聽見男人的聲音冷漠的很,“開著門。”
陳延年疑惑,“怎麼了?”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隻見對麵包廂裏的女人,不就是薑雪霏嗎?
他看著謝清,“這...應該有什麼誤會,哈哈哈。”
謝清沒說話,隻是身上的冷意更濃了。
陳延年實在看不下去了,“要不我去。”
謝清不屑的冷嗤,“自甘墮落,不用管。”
白天還在做服務生,晚上就來這種地方陪男人喝酒。
薑雪霏喝了五杯酒,胃裏已經難受的不行了,陸驍也爽快,把錢都給她了,她把錢一點一點裝進袋子裏,有了這些錢,房租,醫藥費,都可以挺一陣了。
看著薑雪霏慢吞吞的裝錢動作,陸驍又想笑,又有點心疼。
平時讓她陪自己吃頓飯都不願意,現在卻又為了錢在這喝酒。
薑雪霏看著他,“我能走了嗎。”
陸驍看她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他頓覺無趣,“走。”
“陸哥,就這麼讓她走了?”
“花這麼多錢,就讓她喝幾杯酒就走了?”
陸驍錘了那人的頭,“千金難買老子願意。”
薑雪霏聽著那些聲音,隻覺得腦袋混漿漿的,胃裏不舒服,她的身子發軟,強撐著才跑出來。
她跑進了衛生間,第一件事就是催吐,她把喝的都吐出來了,胃裏更難受了,眼睛紅紅的,她洗了把臉,身子也沒什麼力氣,順著牆壁坐在了地上,懷裏抱著那些錢。
她想,她快睡著了。
這時,頭頂卻傳來一個聲音。
“你能來這種地方賺錢,真是蠢的可以。”
熟悉的聲音,薑雪霏迷糊的抬頭,撞進了那雙冷漠的眼,帶著審視與諷意。
薑雪霏卻隻是抱緊了自己懷裏的錢,“原來是謝先生,又碰麵了。”
謝清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因為催吐而通紅的眼尾,“你是不是覺得美貌能讓一切便利,通過這種方式,賺到的錢,很爽快是不是。”
聽他諷刺自己,薑雪霏想解釋,卻又被他的表情給刺到。
她抱著錢起身,“抱歉,謝先生,我想我該去工作了。”
謝清瞧著她又是這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她剛才在那群男人麵前也是這副模樣?
他說,“這次你能從男人堆裏出來,心裏有了僥幸,下次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作踐自己就是你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