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輕輕灑在臥室大床的秦溪的臉上,染上了一層淺淺暖暖的金橘色。
她安靜地躺在那裏,臉色比先前好了一些,但依舊蒼白無血色,精致的眉眼微微蹙著,薄唇緊抿,仿佛在睡夢中也不安穩。
慕謹寒站在床邊,盯著她許久,仍然不見秦溪有醒來的跡象,心中一陣煩躁。
從那天秦溪在大雨中暈過去,到現在已經整整三天了。
醫生說她失血過多,身體虛弱,經不起再次折騰。
慕謹寒不相信。
這女人糾纏他的時候鬥誌昂揚,就跟打不死的鬥士一樣,總是倔強地出現在他身邊,一遍又一遍解釋她和紀離的事情,口口聲聲說芷若陷害她。
可他親眼所見這兩人衣衫不整地躺在酒店床上,事後秦溪也做過處女膜鑒定,鑒定結果就是她那層膜不在了。
這女人還狡辯說處女膜是小時候跑步摔倒的時候破掉的。
滿口謊言,汙蔑芷若,她真是該死!
可是看見秦溪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幾乎就要死掉,慕謹寒不僅沒有感覺到一絲報複的快感,反而覺得很憤怒,以及被他刻意忽略的惶恐和無力。
不,他不可能對這女人還有半分感情的!
一定是因為他還沒報複夠,所以才不想她那麼快死掉!
一定是這樣的!
他現在喜歡的是芷若,乖巧、善良、專情的芷若,而不是眼前這個背叛他的賤女人!
慕謹寒緊緊地攥著拳頭,猛地砸在牆上,骨節處傳來劇烈的疼痛,牆上印出絲絲血跡。
“嗯——”躺在床上的秦溪忽然呻吟一聲,似乎有醒來的跡象。
“秦溪,你給我醒醒。”慕謹寒顧不得手上的傷,用力捏住秦溪的臉,聲音裏含著幾分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歡喜。
秦溪被他弄得生疼,皺眉醒過來,看見慕謹寒這張俊美冷漠的臉,胸口傳來一陣針紮似的疼。
她極力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淡漠地問:“這是哪裏?”
“我家。”慕謹寒見她醒過來,隱隱鬆了一口氣,可又被她這副冷漠的態度刺得滿腔憤怒,不由地諷刺,“沒想到你這麼命大,竟然還沒死掉!”
“那你一定很失望。”秦溪反唇相譏,倔強地瞪著他,“慕謹寒,你把我弄到你家裏幹什麼?嗬,讓我看你和秦芷若怎麼秀恩愛嗎?”
她一邊說一邊虛弱地坐起身,掀開被子想往外走,卻被慕謹寒抓住胳膊推回床上。
“簽了。”慕謹寒從抽屜裏翻出一份合同,冷冷地摔在秦溪麵前,“簽完你就立刻從我家裏滾出去,我嫌臟!”
合同內容就是讓她給秦芷若當人體備用血庫。
秦溪冷笑:“慕謹寒,你就不嫌我的血也臟?”
“簽字!”慕謹寒把鋼筆強硬地塞在她手裏,聲音冷酷無情,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不可能!”秦溪把筆丟開,死死地抓著被單,盡量不讓慕謹寒看出她的脆弱,“你想讓我這輩子都給秦芷若供血,除非你和她分手,老死不相往來!”
當初秦芷若害她和慕謹寒分手,如今她也要讓這虛偽惡毒的女人嘗嘗這份苦頭。
“很好!”慕謹寒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神情倨傲冷漠,“那你就給我待在這裏,什麼時候簽字,什麼時候出去。”
說完他頓了一下,薄唇勾出一抹詭異的弧度,俯身湊在秦溪耳邊,殘忍地說:“除非你死!”
秦溪瞬間僵在那裏。
這男人竟然要把她軟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