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婉鬱已經懶得理她,直接把傅修衍拉起來,去解襯衫上剩餘的那兩枚紐扣。
他倒是配合,還貼心的抬胳膊彎腰,任由她擺弄著換了另一件不同顏色的襯衫。
顧曉曉呆呆的,傅修衍的衣服,在這女人手上怎麼就變得,這麼好脫了。
傅修衍把杯中酒飲盡,對著顧曉曉揚起薄唇:“我就說,她都能搞得定。”
“現在你們隻有4分30秒了。”
宋婉鬱看了一盛婉鬱係好領帶,纖細的手指捋了捋他的領口,壓出一個規矩的折痕:“好了,您去樓下會議室大廳的休息室看一下稿子。再過五分鐘,就輪到您上台作總結,演講稿在桌上。”
眼腕表,口氣冷淡。
幾分鐘後,記者會衝破保安的防線,直奔這件套房,拍到一場烏龍戲碼。
用來頂包的兩個工具人已經在門口等著,隻等著正主挪位。
“遵命。”
傅修衍丟給盛婉鬱一個痞笑,在顧曉曉錯愕的注視下瀟灑轉身離去。
“你,四分鐘。”
盛婉鬱回頭,語氣裏帶上了不耐煩。
顧曉曉幾乎是逃一樣的離開,這女人的氣場太強大,她敗了!
會議結束,盛婉鬱再應付完各路記者後,稍有疲憊。
她的小車前麵橫著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出路被堵得嚴嚴實實。
盛婉鬱眉頭微微蹙起,還是拉開了副駕車門。即便是結了婚,她還是習慣坐秘書位,不想和他並排而坐。
令人意外的是,司機竟然是傅修衍。
他手指抵在眉心,袖口的寶石泛著冷光。領帶早就丟在後座上,西服解開,襯衫敞著領子,一副閑散的痞氣。
“有什麼事。”
“回禮,屁股幫你擦幹淨了。”
他丟出一個文件袋,盛婉鬱打開,一眼就掃到了宋子濤的名字。
沒想到這一切,傅修衍早就知道了。
她往下翻了幾頁,是厚厚的一疊資料,是她小看了宋子濤,沒想到背後還有這些小動作。幾個計劃迅速在腦子裏劃過,她至少有三種方法讓宋子濤生不如死。
但若是想現在下手,保不齊會讓傅修衍有別的想法。
“所以,你就是為了這麼個廢物,才要和我離婚?”
傅修衍忽然探過身,長臂抵在座椅靠背上,兩人近的幾乎臉貼臉。
半年前,也就是他們婚後第二個月,她就把離婚協議送到了他的辦公桌上。
那協議直接石沉大海,盛婉鬱其實也知道,以當下的形勢,他們絕不可能在十年內離婚。
但她就隻是想表達個態度。
隻是沒想到傅修衍會在今天這種情況下提起這件事, 說不是嘲諷,她還真不信。
盛婉鬱沉默的別過頭,下巴一緊就被傅修衍捏在指間,被迫和他對視。
“婉鬱,你其實可以喊我幫忙的。”
傅修衍聲線低沉,和著熱熱的氣 息噴灑在她耳邊,又蠱又欲。
不知怎麼的,盛婉鬱忽然就想起那個狂亂的夜晚,他也是如此哄她。
她臉色發燙,好在傅修衍的手機及時響起。
他嗯嗯幾聲後就掛斷電話,依舊用詢問的眼神盯著她。
一定要個答複?
盛婉鬱眼神掃過他精瘦的腿,語氣已經恢複往日的古井無波:“您平常就夠忙了,對外要雨露均沾,對內還得照顧春華路那位。再者也是奔三的人,比不上宋子濤這樣的年輕人,我就不勞駕了。”
傅修衍盯了她幾秒,輕笑一聲後啟動汽車:“先回趟老宅,這事過後再說。”
盛婉鬱有點挫敗,二十年了,她還沒見過傅修衍生氣過,永遠都是一副遊離在世界之外的淡漠態度。
除了,五歲那年,傅父死在他們麵前時。那是她記憶中,傅修衍唯一一次情緒失控的崩潰。
之後的日子中,他始終包裹著那副玩世不恭的殼,無論是激將法還是硬懟對他都沒用。
他隻管做自己的要做的,比如逼她結婚,比如把春華路公寓的那位,捂的緊緊的。
看著窗外飛略的景色,盛婉鬱有些失神。
荒唐的婚姻,忙碌的工作,以及她那位名義上婆婆的各種算計。她想逃離傅家,遠遠躲開這些人。
但......
盛婉鬱閉上眼,眼前是漫天的大火,以及為了救她出來重度燒傷至死的傅父。
他奄奄一息,拉著年僅五歲的她,說婉鬱啊,以後無論如何,看在我救過你的份上,要放傅家一條生路。
之後或許他還說了很多沒頭腦的話,但盛婉鬱記不得了,所有人也都當他是瀕死的胡話。
她隻記得那位溫和的傅叔叔是她的救命恩人,於情於理,她一定都要幫傅家。所以幫傅修衍打理公司,收拾爛攤子,都是她欠他們的。
不過半個多小時,他們就回到了傅家本宅。
時間剛過八點,大廳內燈火通明。盛婉鬱下車後,默默和傅修衍並肩而行。畢竟是新婚夫妻,樣子還得做一下的。
肩膀上忽然傳來一股力道,傅修衍攬住了她的肩,把她帶入自己懷裏:“貼我近一點。”
剛進門,便聽傅老太太淩厲地聲音響起:
“跪下!”
盛婉鬱微怔,抬眼正對上傅老太太身後的宋子濤,眉心一跳。
這是到這求財勒索來了?
傅老太太麵色鐵青,把宋子濤送來這裏衣服扔在地上,看著盛婉鬱這眼神,宛如臟物。
“不省心的東西,還嫌傅家丟的人不夠多麼!”
地上的東西說是衣服都勉強,不過幾片布料,怎麼看都透著曖昧的痕跡。
宋子濤卻一副受驚的無辜模樣,“傅老夫人,我來幫婉鬱送她落下的東西,您怎麼能拆開看呢?”
盛婉鬱斂眉低頭,看似弱勢,實則已經規劃好了宋子濤退圈的公關文案。
這種低級的手段,怕也就傅老太太能聽得進去。
盛婉鬱掐了下掌心,正欲開口,傅修衍卻已麻利的跪在地上,吊兒郎當的收起衣物:
“小鬱新給我買的,奶奶,你怎麼就扔在地上?”
傅老太太的責罵瞬間卡在喉嚨,半晌才憋出一句:“這,這東西是你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