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泠籮來不及躲閃,下一秒卻發現她被人拉入懷中。
男人身上的溫度漸漸傳來,有力的心跳聲在她耳邊響起。
燭台砸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季瑩瑩看著麵前親密無間的二人,怒火攻心,她顧不上禮節,對著蕭泓熙大吼大叫。
“她不過是將軍府不得寵的棄子,王爺竟然為了她冷落我!”
“我父親乃是當朝丞相,若是知道自己女兒受此屈辱,不知道王爺將會如何與我父親交待!”
泠籮趴在蕭泓熙懷中,挑了挑眉,這下有好戲看了。
蕭泓熙抱著泠籮大步朝著床邊走去,將人溫柔的放下,轉身衝著外麵吩咐。
“來人,側妃瘋癲胡言,將她帶回院中休養,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得出院!”
“誰敢動我!滾開!”季瑩瑩雙目通紅,咬著牙喊道,不肯讓人近身。
蕭泓熙頓感頭疼,額頭青筋直冒,“還不將她拖下去,任由她胡鬧到幾時!”
季瑩瑩被家丁拖拽著往門外拉扯,嘴裏還不斷的咒罵著泠籮,一時間院中響徹不堪入耳的辱罵。
待人群都散去,蕭泓熙這才順勢坐到了泠籮的床邊。
“這次隻怕事情不能善了了。”
泠籮也不是傻子,知道他這是在提醒自己,也沒應和。
“這藥,是我前些日子提煉出來的,早晚各一粒,能暫時緩解你身上毒發的痛苦。”
泠籮從枕頭下摸出一個瓷瓶,遞給了他,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轉身躺在床上。
蕭泓熙見她這般,知道她這是準備送客了,也沒多留。
泠籮困意席卷而來,很快就沉沉睡去。
書房內,蕭泓熙盯著手裏的藥,心中卻沒有欣喜,“來人,去叫盛軒。”
一盞茶的功夫,盛軒就趕了過來,避免蕭泓熙毒發難耐,盛軒就住在西廂院。
盛軒接過瓷瓶,將藥丸倒出手掌心,湊近聞了聞,又拿起一顆仔細觀看。
半晌後,他將藥丸裝入瓷瓶放在桌上。
“王爺,此藥丸中加入了白芷,當歸,黃芪等常用藥輔助氣血,其中紅雀子確實能以毒攻毒壓製毒發。”
盛軒拿到藥的那一刻,就知道這是泠籮所製。
紅雀子的使用方法隻有天靈族的人知道,有泠籮出手,他自然放心。
“王爺,紅雀子入藥凶險萬分,若非精通藥理之人,分毫差錯都不能成藥。”
“且藥丸中的紅雀子提純濃度極高,想來此人定是個用毒高手。”
盛軒並沒有直接向他說明泠籮醫術的高超,而是解說藥性,這樣更能讓蕭泓熙信服。
蕭泓熙思索片刻後,揮揮手讓盛軒退下。
他自從知道自己身上被人下毒後,多年一直尋醫未果。
三年前南下遇見了盛軒,此後一直是盛軒為他醫治,盛軒所言還算有幾分重量。
清晨,泠籮懶懶的活動了一下腰身。
她昨日傷的極重,但索性沒有傷到筋骨,加上她配置的藥,相信過幾日就能自由活動了。
丫鬟們很快就將飯菜給端了上來,不得不說攝政王府的膳食還是挺豐盛的。
鮮蘑菜心,荷塘小炒,薏仁粥,還有爽口小菜,這日子倒也還算滋潤。
“王妃,盛大夫來為您把平安脈。”丫鬟站在門外低著頭通傳,泠籮正大快朵頤,點了點頭示意她傳人進來。
“王妃身體無礙,這藥內服,這藥外敷,不出七天就能恢複如初。”盛軒簡單為泠籮把脈,拿了兩瓶金瘡藥給她。
搭脈期間,盛軒用秘術傳遞昨夜蕭泓熙讓他驗藥的事情,泠籮聽後並沒有生氣,她了然的笑了笑,一臉的玩味。
“族長,王爺此舉也是多年來被人陷害,留下的後遺症,他......”
盛軒摸不準泠籮是何打算,擔憂她不願意再繼續解毒,卻被泠籮打斷說話。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答應了自然會做到,至於他,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泠籮倒是很欣賞蕭泓熙這一點,謹慎穩妥。
汀蘭苑中,季瑩瑩瘋狂砸著房中的東西泄憤,她坐在床上捶打著枕頭。
“顧泠籮,你算個什麼東西!”
“來人!”季瑩瑩忽的眼神一轉,她不能坐以待斃,既然出不去,就想辦法將顧泠籮引過來。
一連著兩日,泠籮在房中不是吃就是睡,日子過的安逸愜意。
加上盛軒開的藥方,身上恢複得倒也還算快,能下床行走了。
躺在貴妃椅上,泠籮悠閑的曬著太陽,耳旁傳來腳步聲,她忽的睜開眼,發現是一個眼生的丫鬟。
“王妃,汀蘭苑的人來傳話,說側妃認錯了,請王妃過去查驗。”
泠籮抬眼打量了幾眼這丫鬟,“是王爺懲罰的她,關我何事,讓她找王爺去吧。”
丫鬟眼眸中閃過一絲驚慌,“王妃,王爺還未下朝,聽說側妃一連絕食了兩天,再關下去怕是要出人命,守衛隻能來通傳王妃過去看看。”
泠籮沉思了片刻,將手中的糕點放下,拍拍手站起身,“走吧,就過去瞧一眼。”
汀蘭苑中,泠籮剛走到院門外,就覺察到不對勁,季瑩瑩在禁足,怎麼會看守隻有一人。
“王妃來看望側妃,你下去吧。”丫鬟招呼著那名家丁,兩人一起退了出去。
泠籮警惕的盯著大門緊閉的廂房,一步一步的走近,屋內突然傳出一陣聲響,她停下了腳步。
“王妃來了。”季瑩瑩語氣平淡,好似有些認命一般。
“找我何事?”泠籮不喜歡這裏的感覺,她直奔主題問話,季瑩瑩卻沉默了起來。
泠籮耐心有限,嘖了一聲,轉身準備離開。
“你不想知道,為什麼攝政王會娶你進府嘛。”
季瑩瑩輕飄飄一句話,製止了泠籮的動作。
“你知道什麼?”泠籮眯了眯眼,有些無奈。
“你靠近些,我慢慢告訴你。”季瑩瑩透過門縫觀察顧泠籮的舉動,握緊了手中匕首。
泠籮故作躊躇,她不信季瑩瑩,但探秘的心理驅使她上前。
“唰!”
一把尖刀從門內探出,泠蘿機敏的往後退了一步,忍不住冷笑。
果然,她就知道季瑩瑩不會這麼好心。
季瑩瑩手握匕首,對著泠籮就是一頓猛紮,“賤人!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