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我想看你穿那條粉色連衣裙。”他溫柔地看向我,聲線裏滿是寵溺。
我有些詫異,抬頭看到牆上的掛鐘指向23:40,立馬拒絕:“怎麼突然提這個?那條裙子被我壓箱底了,改天吧。”
“我可以幫你找,”他不願放棄,“我現在真的很想看。”
“粉色小女生穿了才好看,我已經不年輕了。”我有些不耐煩。
“你在我眼裏從沒變過,還記得七年前那天你穿上它,幹淨又清純。我好想回到過去。”
他眼神裏那滿滿的向往,突然讓我心裏不是滋味,最終還是打開衣櫃翻找起來。
當我換好時,他伸出雙手輕輕捧起我的臉,臉上是滿滿的愛意。
可是我卻渾身都開始不自覺地顫抖。
“綰綰你怎麼了,是冷嗎?”察覺到的他立馬探了探我的額頭,“不會生病了吧?讓你白天少吹點風你也不聽......”
我覺得自己抖得更厲害,但還是勉強笑了笑。
他的指腹在我臉上輕輕摩挲,那般嗬護就像在對待這世上最珍貴的藝術品:“綰綰,要是我們能永遠這樣在一起,就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地,我又瞥向了牆上的掛鐘。
23:59。
我心裏一個激靈,根本無法平息這陡然竄起的恐懼,最終一把推開他,鑽進了衛生間。
一鎖上門,我慌手慌腳地正要換下連衣裙,突然一聲巨響,衛生間的門直接被從外麵暴力踢開。
他充斥著冷漠與暴戾的尖銳眼神,跟剛剛的溫柔繾綣形成鮮明對比。
我頓時心如死灰。
果然,他幾步就走過來,厲聲質問:“你躲在這裏幹什麼?”
“吳灼,我......沒幹什麼。”我感覺我的嘴巴已經不聽使喚。
“怎麼會穿這件衣服?”他儼然已經忘記了剛剛的一切,“過去你從來沒穿過,一直把它壓在箱底,今天為什麼會突然翻出來?”
我知道現在根本拿他沒辦法,隻能試圖搪塞過去:“我......隻是想試一下而已......”
但我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他掐住脖子拎到外麵死死按在床上,一聲怒吼在我耳邊炸開:“是嗎,我看你這是女為悅己者容吧......是要換給誰看?楊綰我警告你識相一點,要是被我發現你背叛了我,我一定會殺了你......”
緊隨而來的暴打,我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第二天清晨。
我坐在梳妝鏡前發呆,看著遍布青紫傷痕,體無完膚的自己,心中湧出一股無奈,卻也隻能熟練翻出遮瑕膏塗抹起來——雖然這樣的暴打我已經習慣,但我今天要見客戶,可不能就這樣出門。
而在我總算收拾好準備出門時,兩條強壯的手臂以不容反抗的強大力道,從後麵緊緊擁住了我。
“楊綰,對不起。我不該胡亂懷疑你,更不該對你動手,”吳灼的聲音是那麼小心翼翼,全然沒了昨夜的狠戾暴怒。
“看到你傷成這樣,我也很後悔,我都是因為太愛你了......你原諒我好嗎?”
可這下我心裏更是深深的失望與憎恨——每次都是這樣。
他每次在打了我之後,都會表現得非常後悔,甚至恨不得代我受痛;但下次依舊會捕風捉影地懷疑我對他不忠,變本加厲地暴打我......
仿佛進入了一個,永遠都出不來的惡性循環。
而我還能撐多久?
我最終......會被他暴打致死嗎?
許是逐漸逼近的死亡氣息,讓我總算生出了些許勇氣,用盡全力推開他後奪門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