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梓以為顧奕之不肯與她同房是因龍陽之癖。

但凡顧奕之知道她是這個想法，一定會將她拎起，扔出屋外。

有姑爺的藥膏，小梓額頭上的傷好得很快，這幾日，小梓除了忙活房裏的事物，就是去灶房幫忙給老太太準備午膳。羅嬤嬤對小梓很是滿意，比起姑爺一走就在房中翹著二郎腿磕瓜子的芳兒，小梓能幹太多。

“錢叔，你躲著我作甚？”小梓剛套上臂繩走到灶台，就見錢叔丟下鏟子躲到備菜台那兒。小梓放下鍋鏟，去捉錢叔。

錢叔還因那日的事情心虛呢，小梓早已不放心上。真正的壞人與不得已做壞事的人小梓是分得清的，夏嬤嬤曾與她說過，世界並非黑與白，人活一世，有太多的迫不得已。

“小梓，那天的事情......”

“錢叔，我知道你並非故意想害我，我原諒你了。”小梓說。

錢叔感動得哽咽，自己這心胸居然還沒有一個小丫頭豁達。他歎息一聲，問：“今兒個老太太想做什麼？我來給你打下手。”

正切菜的張良“嘿嘿”笑兩聲：“小梓說要做八寶鴨。”

小梓交代錢叔調味，自己便在灶房忙活起來，她有條不紊的殺鴨拔毛，又將鴨子放在火上撩。待細毛被小火燒得一幹二淨，小梓放入冷水中，開始備料。

她切菜又快又穩，蔥段大小整齊，胡蘿卜在她手裏隻是眨眼的功夫就雕出一朵花來。

如此嫻熟的動作簡直要驚掉錢叔的下巴，從小梓第一次做百合鴨肉湯的時候錢叔就想問，這丫頭說自己是公主府裏的灑掃丫頭，為何廚藝如此高超？

錢叔想了想，問：“小梓，你的廚藝是跟誰練的？”錢叔也是見過世麵的人，他的師父曾是禦廚，可錢叔認為，小梓的廚藝已經遠超自己那年過花甲的師父。

“保密。”小梓將調好的汁撒入蝦仁與青豆，再將配料塞入鴨中上了蒸籠，動作一氣嗬成。她擦擦手，用袖口去抹額上的汗，“錢叔，不是我不想說，隻是我答應了人，不能說。”

張良好奇得伸脖子：“莫非是世外高人？”

錢叔瞪他一眼：“小梓都說不願說了，你還問什麼！”

張良被訓得吐舌頭，不敢多嘴。

晌午後，忙活半日的小梓才回到下房，桌上的饅頭包子早已被分空，小梓摸摸自己扁乎乎的小肚子，咽咽唾沫，垂頭喪氣的回了姑爺的偏房。剛一入房，小梓就瞧見羅嬤嬤正在給自己鋪床，小梓忙上前：“羅嬤嬤。”

“你這丫頭！沒有被褥為何都不說一聲，旁人瞧見，還以為我這老嬤嬤苛待你呢！”羅嬤嬤訓斥她，她今日來偏房探探情況，一進房就發現這裏空得厲害，就連床榻也隻是個床板。

羅嬤嬤懊惱，她是狀元郎院裏的掌事嬤嬤，院裏的丫鬟小廝們平日裏缺啥都會主動與自己講，久而久之，羅嬤嬤也習慣讓別人主動開口。結果小梓這丫頭偏偏是個二愣子，在床板躺了這麼幾日，硬是不張嘴。

小梓咧著嘴笑得清甜，她撓撓頭：“我這不是怕麻煩嬤嬤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