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梓慌了，她不要回去，公主會打死她的！

顧奕之輕笑：“我不為難嬤嬤，今晚照樣做做樣子，明日該如何回話，我親自教她。”

夏嬤嬤神色為難，姑爺如此排斥洞房，難不成真的不行？

見夏嬤嬤遲遲不語，顧奕之瞥向小梓：“前朝有過試婚例子，駙馬不滿侍女，退回後似乎是被割喉而死。”

小梓瞪圓眼，小嘴都嚇扁了。割喉？那......那得多疼啊！

“開年時，聖上賜功成歸來的劉將軍美人十餘，有一美人洞房不規矩，劉將軍在聖上跟前抱怨了兩句，那美人直接被砍斷雙手。”顧奕之又道。

小梓被嚇破膽，杏眼急出薄淚：“夏嬤嬤救我！”

在貴人眼中，奴才的命就是草芥。夏嬤嬤自是明白這個道理，無論姑爺是不是恐嚇威脅，若他真要如此，小梓的命就得歸西。

深思片刻，夏嬤嬤妥協：“按姑爺說的辦吧！”

......

是夜，一輪弧月掛高空。

內室，顧奕之靠著軟塌一坐，寒眸狹蹙，冷不丁的對上小梓。

小梓局促的勾拉著小指，不敢拿正眼瞧他。

顧奕之鄙夷：“抬起頭來。”

小梓小心翼翼的抬頭，鼻頭哭得紅通通的，濕漉漉的小臉楚楚可憐。

顧奕之問：“與我洞房，似蚊蟲叮咬，你說的？”

小梓跪下身，晃著小手解釋：“姑爺，我不是嫌棄你的意思......”

出宮後，夏嬤嬤給她仔細科普了男女之事，小梓聽得麵紅耳赤，知道自己在太後跟前說錯了話。

顧奕之沉下麵色,若不是看她傻兮兮的，他定是以為她故意侃言調戲。

“再敢胡言，剜掉你舌頭！”顧奕之可不是嚇她。

小梓趕緊捂住嘴，悶聲悶氣問：“姑爺，可不可以不趕我走，隻要姑爺肯留我，做牛做馬我都願意......”

顧奕之嗤笑：“我這兒缺做牛馬的？”

小梓撓撓頭，靈動的水眸微轉，拍著臂膀自薦：“我......我力氣賊大，隻要給我飯吃，我一個人可以幹兩個人的活兒！”

顧奕之險些被她逗樂，竹竿細的手臂能有多大氣力。昨日與她作戲時，他就注意到小丫頭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有舊傷，也有新傷。

顧奕之肅起神色，性子如此軟弱呆蠢，難怪被人賣到這兒來。

“宮裏是龍潭虎穴，你怎知我這兒不是水深火熱？”說她天真，她是真傻。顧奕之說著，拿過茶幾的新茶潤口。

“至少姑爺不打我......”小梓眨巴眼，想了想，又補充，“雖說會咬人，但不疼。”

顧奕之險些被嗆住，壓著火氣告誡：“敢將昨日房中的事情說出去，取你狗命！”

小梓渾身又嚇得軟趴趴的：“姑爺饒命！”

須臾，顧奕之才順過氣。哪怕麵聖時都臨危不亂的他居然被一個蠢蛋包子氣到。

“起來吧。”顧奕之懶得再計較，他還有正事要論。

小梓悻悻起身，倏然，屋外雷鳴突響，小梓嚇得一哆嗦，腳底打滑直接倒入顧奕之懷中。

“......”

香軟的身子投懷送抱，顧奕之渾身一僵。

顧奕之喉頭一滾，低吼：“滾起來！”

小梓慌慌張張的從顧奕之身上爬起，眼見她又要下跪求饒，顧奕之打斷：“滾出去！”

可憐巴巴的小梓哪敢違抗命令，腳底抹油撒溜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