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豫王殿下，我可以問一下，小世子今天都吃了一些什麼嗎？”

寧衍是何等聰明的人，一聽這話，就知道寧栩突然毒發是有隱情的？

“你是說......”

“沒錯，我就是那個意思，給小世子治病的時候，我控製過他體內的毒素，現在不應該發作才對。”

寧衍臉色陰沉，急忙讓人去把負責小世子飲食的嬤嬤帶了過來。

那是一個頭發花白的嬤嬤，被帶過來的時候麵如死灰，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下場是什麼樣的。

“王爺，是老奴對不起你。”

嬤嬤一見麵就直接跪在了寧衍麵前，不用審問就把自己的罪行一一說了出來。

“王爺，是老奴對不起你，對不起小世子，這一切都是雲王讓老奴做的，老奴有個不成器的兒子，他嗜賭如命，欠了雲王很多錢，被雲王抓走了，老奴被他們威脅，不得不乖乖聽話，求王爺看在老奴這麼多年的情份上，讓老奴死個痛快。”

嬤嬤的遭遇值得人同情，但她不應該為了自己的利益去害別人，更何況她害之人，還隻是個孩子。

“你的確該死。”

寧衍根本不打算給嬤嬤活命的機會，一掌拍過去，鮮血從嬤嬤頭頂流下，嬤嬤瞬間斃命。

“你能不能救他？”

“能，不過小世子毒入骨髓，想要徹底根治，這個過程中他會吃很多苦，這次嬤嬤給他吃了毒蟲青姣，導致他體內的毒素全部被引發，我粗略估計了一下，小世子體內至少有十種毒藥。”

“豫王殿下，我真的有些想不明白，你說你那麼厲害的人，怎麼會讓小世子中這麼多毒，怎麼會連個孩子都保護不了？”

江歲晚自己都沒有發現，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充滿了埋怨，似乎在埋怨寧衍沒有照顧好他的兒子。

寧衍也不甘示弱的懟了回去，“那你還是神醫呢，怎麼會讓自己的女兒中毒，到現在也沒有徹底根除她體內的毒素？”

“那不是意料之外嘛，誰知道有人會喪心病狂到對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動手，我......”

說著說著，江歲晚的聲音就越來越小，最後徹底閉上了嘴。

她剛剛，差點就把自己的事情說漏嘴了，若真說漏嘴了，以寧衍的能力，肯定會查出來她的真實身份的。

看來，她以後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特別是在寧衍麵前，一定不能露出蛛絲馬跡。

寧衍見她閉了嘴，眯著眼睛看著她，臉上毫無表情，但就是讓江歲晚覺得自己像是被看穿了似的。

她的孩子，也是在剛出生時就被人下藥的嗎？

寧衍心中對江歲晚的疑惑越來越深，他總覺得江歲晚似曾相識，特別是她的那些經曆，和那個女人十分的相似。

他也試探過幾次，兩者是有些相似，但絕對不是同一個人。

“殿下，小世子的毒想要解的話，差一味藥引，和小鳳兒是一樣的，沒有藥引，我沒辦法讓他痊愈，不過我會先控製他體內的毒素，不會讓他再次經曆毒發的痛苦。”

寧衍的眼神讓她感覺到了危險，所以隻能急忙轉移話題。

“需要什麼，你說，我去找。”

隻要是這個世界上存在的東西，就沒有他寧衍找不到，得不到的。

想到這裏，他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江歲晚，看得江歲晚毛骨悚然，不明白他又在偷偷算計自己什麼。

“鶴頂紅。”

這三個字一出來，就連寧衍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毒藥？”

救人的過程中，需要以毒攻毒嗎？

想了想，他又覺得不對，若是天下第一毒鶴頂紅，江歲晚不可能找不到，她說的，可能是另外一種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自然不是了，若是普通的鶴頂紅，我自己都會配製，怎麼可能找不到，我說的鶴頂紅，是仙鶴頭頂的紅瘤。”

“傳說在天山的天池中生活著一種全身潔白的仙鶴，這種仙鶴頭頂的紅瘤可解世間所有的毒，隻要找到了，就不愁解不了他們體內的毒。”

她雖然是神醫，但這兩個孩子的毒是從小就養在身上的，萬一深入骨髓，很難根治。

特別是寧栩，這些年一直沒有被好好醫治，若是毒藥沒辦法根除，隻怕是活不了多久。

“這兩年我也讓百草穀的人四處尋找關於仙鶴的消息，可惜毫無頭緒，所以希望不是很大，小世子的毒，我隻能盡力而為，加上他這次被人把體內的毒素激活，隻怕是命不久矣。”

“救活他，否則你們一起為他陪葬。”

寧衍雖然依舊是麵無表情，可握著江歲晚的手卻越來越收緊。

用力甩開他的手，江歲晚沒好氣道：“怎麼說也是你求我給小世子治病，能不能有點求人的態度，我不欠你什麼。”

這一次，寧衍沒有像以往一樣強行威脅她，而是低下頭，壓低了語氣，“求你，救救他。”

世人皆知小世子寧栩是寧衍唯一的軟肋，看來此言不假。

看著在自己麵前低下頭的寧衍，江歲晚覺得胸口堵得厲害，心情變得十分煩躁。

“我會控製他體內的毒素的，不過徹底根治，還是得找到鶴頭紅，否則我也沒辦法。”

“今天就先這樣，我先走了，明天我會過來為他排毒，你做好心理準備，過程會有一些痛苦，別到時候你又黑著一張臉嚇人。”

沒有任何停留，江歲晚轉身就走。

他走後，白允悄無聲息的走到寧衍身後，疑惑道：“真有這種鶴頂紅嗎？”

“她說有，就一定有，派人去找，無論如何也要找到，若是有人阻止，殺無赦。”

“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去。”

白允走後，寧衍坐在床邊，看著寧栩蒼白的臉，沉聲道：“阿栩放心，傷害過你的人，父王會讓他們生不如死的。”

“你可一定要堅持活著，你喜歡江百言，那父王就想辦法讓她做你的娘親，隻要你乖乖聽話。”

寧衍是冷血無情，陰險狠辣，可是對待寧栩，他的那些負麵情緒都消失了，儼然是個慈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