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沈蘊之視角5

13這是攸攸第一百八十次打開我的手，讓我滾遠一點，不要再盯著她隆起的小腹傻笑。

她胡說，我哪裏笑的傻？

我按照禦醫給的穴位表，給她按摩腫起來的小腿，她沒忍住在我額頭上親了一口。

我靠著她的肚子，用臉貼了貼，又蹭了蹭。

那裏悄悄動了幾下，我興奮得不行：“攸攸，寶寶動了！”

小腹上有一顆小拳頭輕輕伸了出來，攸攸也忍不住勾出一個笑來。

真好。

要是這個小崽子不鬧攸攸，就更好了。

可惜這個調皮鬼，在她腹中兩個月就開始讓我的攸攸害喜，吃了吐，吐了吃，每天惡心個沒完。

小妮子手臂和小腿都常常腫著，那腳腫的連鞋子都穿不進去。

我日日守在她身邊，心裏更疼了幾分，當初攸攸被軟禁深宮，我又不在身邊，她是怎樣一個人熬過來的？

那日我跟沈淩雲、沈淩霄兩個混小子談了心，告訴他們一定要好好孝順母後。

兩人倒也聽話，比我還粘著攸攸。

輪番伺候攸攸，給她講故事，給她遞吃食。

攸攸害喜受苦了八個月。

這日，父親聽聞兒媳這次害喜害得厲害，特意拿了他自製的酸梅前來探我忙叫人迎他進來。

剛說了幾句話，攸攸皺起了眉頭。

“蘊之，我好像要生了......”

大概是太疼了，疼得她說不出話來。

我一個用力將攸攸打橫抱起，“快宣禦醫來。”

殿裏人來人往個不停。

禦醫幾乎是給我的攸攸判了死刑。

他們都說，攸攸有大出血的征兆，很有可能一睡不起了。

我強迫著自己冷靜。

那日，我在床前陪著她，內心把能夠滿天神佛求了個遍。

我想好了，她若醒來，我便與她歸隱，照顧她一生。

她若醒不來，我便照顧好兒女，待到他們都有了好歸宿，去奈何橋邊找她。

小阿琛也將改國號為鸞安。

希望鸞雍平安。

14三天三夜，孩子出生了。

是個女兒。

可攸攸卻昏迷不醒。

禦醫和眾人都說，攸攸醒不過來了，讓我放她解脫。

我偏不！

我帶著攸攸住到了皇城外她準備的那個莊園去。

那裏依山傍水很清靜，書齋就在旁邊，不太遠的地方又有熱鬧的集市。

莊子裏都是按照攸攸的構想而設計，處處充滿了家的氛圍。

淩雲和淩霄也很省心，一直照看著剛剛出生的妹妹。

我給她起了小名，叫生生。

寓意生生不息，好好活著。

隻是攸攸啊，你為什麼還不醒呢？

終於——

在生生滿月這天，攸攸終於睜開了眼睛。

我一時間愣住了，看著淩霄第一個衝過來抱住她，在我懷裏大哭起來。淩雲也跑過來，抽抽搭搭的抱緊母親。

她安撫著兩個兒子，看向抱著女兒卻紅了眼眶的我。

我眸光閃閃，也望向她。

“小沒良心的，終於醒了，看我怎麼罰你。”

說完，輕輕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