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站在大門前，我正端詳著手機上的監控。

兩個人正一絲不掛的說著情話，絲毫沒有察覺我的到來。

那就好好的玩一玩吧。

我撥通了李申的電話。

監控裏，李申對著雲朵作出噤聲的手勢，接通了電話。

「喂！老婆，怎麼啦，你們已經到了嗎？」

我語氣風輕雲淡。「孩子們已經到了，我想起來給媽媽買的禮物還沒拿呢，我大概三分鐘就到家了。」

李申一下就從被窩裏坐起來，從方才的淡定轉為熱火燙腚一般慌亂。

「哦，噢，老婆，我在洗澡，你等一會哈。」

其實我已經站在門口了，但看著李申在監控裏像小醜一樣急的直轉的身影，我不由得像看笑話一般心裏有股惡俗的滿意。

李申把雲朵的衣服三下五除二的全踢到了床底下，我適時的按響了密碼鎖。

密碼鎖此刻嘀嘀嘀的聲音在他們聽來，應該與催命符沒什麼區別。

來不及換地方躲藏，李申將光溜溜的雲朵塞進了衣櫃。

慌亂間實木的門板甚至刮在了雲朵細嫩的皮膚上，雲朵捂著嘴巴，吃痛又不敢叫出聲。

打開臥室的門，李申已經裹好浴巾，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

除了額頭那些細密的汗珠，他連頭發都沒有濕。

還真是把我當傻子。

李申的表情看不出什麼異樣，淡定的問我。

「禮物在哪裏呀，趕緊拿了，別讓媽等急了。」

我笑著回應他，一字一頓。

「在衣櫃裏。」

再如李申般會偽裝的人，此刻臉上的慌亂也難以掩飾了，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煞白。

我抬腳往衣櫃旁走，李申幾乎是跑一般攔在我身前。

我卻先他一步轉彎，又離開了衣櫃的範圍，搞的他猝不及防。

「不過，我突然又想起來那個禮物也不算太好，不如重新給媽媽再買一個。」

李申長舒一口氣，連忙上前攬住我的胳膊。

「買新的好，給咱媽的禮物一定不能差了。」

我佯裝為難。「可是又得花不少錢啊，我是不想花了，還是湊合一下吧。」說完作勢就要往衣櫃那返。

李申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有錢，我有私房錢，拿這些錢去買，委屈誰也不能委屈了咱媽是不是。」

我自然是裝作生氣的樣子。

「哼，不是說好所有的錢都給我管嗎？居然還敢藏私房錢。」

比起被當場捉奸，李申自然更願意破財消災。

「我全身上下一共十萬塊錢私房錢，為表忠心，我全都上交給老婆，好不好？」

嗬，這個金額算是你說的唯一一個實話了。

「不夠，今天你藏私房錢，明天說不定還有什麼瞞著我，你得給我寫一份協議書，寫明，萬一我們離婚，你得淨身出戶，不然我可不樂意再相信你了。」

這個要求對於李申來說，確實過於的超標了。

他臉上沒有半分反應，可能正在思索各種其中利弊。

我可不會給他那麼多思考的時間。「不願意？要是不離婚，這份協議有和沒有也沒什麼區別啊，要是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了，我還得去給我媽送禮物呢！」

說著又往衣櫃那走。

李申終於下定了決心。「老婆說的對，我這就寫，一切都聽老婆的好不好。」

我點點頭。「那好吧，錢也快給我吧，拿了協議我就去選禮物了。」

李申隻得高高興興的把錢全都轉給了我，洋洋灑灑的寫下了淨身出戶的協議書，簽了名字按了手印。

不費吹灰之力，李申身上剩下的最後一點油水也被我搜刮幹淨。

還順帶拿到了一份保證。

離開那個別墅，我打開了監控錄像。

雲朵正在和李申鬧。

「尼瑪的給勞資肉都刮掉了！你個缺心眼的，你把錢都給她，我吃什麼喝什麼啊，我都沒工作的，你要餓死我啊，還簽淨身出戶協議，你是不是豬腦子！」

說完朝著李申的胸膛便是結實的兩拳。

李申邊受打邊安慰她。「為了咱們的大計，小不忍則亂大謀呀，你這段時間先找個工作，咱們一起度過難關好不好，到時候別說十萬了，一千萬都不止啊！」

每次說到錢，雲朵就像瞬間換個人一樣。

李申順勢摟住了她。「你想想，到時候她都死了，誰還知道這麼個協議，這不是為了暫時穩住她嘛！」

她撅了噘嘴，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匐在李申胸前。

「那到時候你可要好好的補償人家。」

真是令人作嘔的狗男女。

我關了手機，踩緊油門。

然而我並沒有回爸媽家，而是開車去了王姨的家。

這是我要做的第二步，要想逃過李申的暗算，必須從縱火者這裏找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