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也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竟然在離家還有幾百米處的兩村分叉路口蹲我!
看到我果然和楚鳴呆在一起,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楚鳴,冷笑了一聲,“是這個小子?回去給老子好好交代!”
我媽出去幹農活還沒回來,他劈了一塊柴,將尖尖的一端向上,讓我跪在上麵。
一口一個訓斥說我小小年紀就敢勾引男人,吐出的每一句話都如此不堪入耳,我不明白怎麼會有人能這樣定義自己的女兒。
沒多久我媽就回來了,大抵是隔壁的阿嬸方才來時看見了情況後給我媽通風報信的。
我媽腳步匆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直奔後廚了,看我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她不管不顧地上來檢查我身上有沒有傷痕。
我搖搖頭,說他沒有打我,我媽這才鬆了口氣。
我們的母女情深刺傷了我爸的眼,他將另一塊柴猛地往我們這邊丟,罵罵咧咧道:“他媽的!老子教育她,你在這給老子裝什麼好人?何善小小年紀就學別人去和男人勾勾搭搭!還說什麼想上學,我呸!”
那塊柴木扔過來的時候我媽緊緊地擋在我的身前,柴木鋒利地尖尖擦過我媽的小腿,一條長痕立現,血滴緩緩滲出,我媽隻是悶哼一聲。
她看著我的眼睛問我,“你和媽媽說說,是發生了什麼?”
我抽抽搭搭地解釋,“楚鳴隻是新搬來沒有朋友,離我們家也不遠,我經常上學遇到他,他對學校也不太熟,所以我才和他一起玩。”
“好。”我媽轉過頭,瞬間就堅定著語氣問他,“善善說的你聽到了嗎,隻是個普通朋友而已,她還這麼小,懂什麼感情?”
“媽的!死婆娘!你沒聽見別人都在說她什麼嗎?說這個小妮子遲早跟人跑!那寡婦家裏有什麼啊?!她要是跟人跑了,老子就白養一個賠錢貨了!”
“村口嚼舌根的那群人,黑的也能說成白的!”我媽對我無比堅信,縱使我能感覺到她身體在微微發抖,可還是要為我做出辯護。
我爸又動手了。
我這才明白,其實我不過是他的一個突破口,他不開心的原因,是因為又去賭輸了錢!
但凡多拖一日,我媽就多活在這煎熬中一日。
我拖著跪到刺痛的雙腿去了秘密基地,楚鳴果然在那裏。
秘密基地是我第一次遇到楚鳴的地方,楚鳴很愛畫畫,因為那兒較為隱秘,又鮮少有人來打擾,正好符合楚鳴畫畫環境的標準,又作為我先發現的地方,所以也就默認是我們的秘密基地了。
到楚鳴麵前時候,我特意沒將臉上的淚水抹去。
他眉頭緊皺地看著我,我終於敢越過人與人之間交往的界限,問他父母是怎麼離婚的了。
我說:“楚鳴,我想讓我爸媽也離婚,但我不知道我要怎麼做。”
次日他就從家裏給我帶來了自己父母離婚時的協議書,“就是這個,隻要雙方簽了字,就能離婚。”
聽到雙方時,我為了難。
但楚鳴說,如果我媽堅決要離婚的話,隻要她簽了字,法院一樣能有辦法讓我爸簽字。
這樣的好消息我立刻就帶回了家,可看到我手上的離婚協議時,我媽卻黑了臉。
“何善!你就這麼希望你爸媽離婚嗎?竟然還弄了這玩意回來!作為兒女你怎麼能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