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過那碗粥後,身體的疼痛似乎有所緩解,腦子也逐漸清醒。
我沒給劉浩明打電話立刻發難。
在我最絕望冰冷的時候,是蘇文靜給予了我幫助和溫柔。
她女兒的生日,爸爸不缺席,這全當是我對她的報答吧。
我打開病例,上麵的字體娟秀工整。
卻如同一雙無形的手,狠狠地扼住我的喉嚨。
血液內含有大量米非司酮,疑似患者自行分多次服用。
米非司酮,是流產藥物,孕婦禁用。
我最近沒有吃過任何外賣,更沒有吃過藥。
所有的飯菜,都是劉浩明一手包辦。
答案很明確,是他下的手。
但報告是他妻子出的,我能相信她嗎?
直覺告訴我,蘇文靜是個好醫生。
我愛劉浩明,但他不僅欺騙了我的感情,還摧殘了我的身體!
我還傻傻的為他找借口,替他開脫。事實證明,他就是個禽獸不如的渣男!
似乎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的胸口,翻攪著我的心臟。
原來一切都是我在自欺欺人,我被劉浩明耍了,所有的真心都喂了狗。
隨後,心底的怒火騰起。
劉浩明,這事決不能就此結束!
第二天一早,我強撐起精神,聯係了蘇文靜。
我說了自己是她救助的病人,希望當麵感謝她。
她沉默了片刻,答應了我的邀約。
我們在一家安靜的咖啡店見麵,我的心情別樣複雜。
甚至抱有僥幸,她根本不認識我。
她來的很準時,幾乎是卡著點進門的。一身套裙端莊素雅,化著淡淡的妝容。
而我,麵色蒼白虛弱,身上的衣服也是皺巴巴。
那一瞬間,我竟有點自慚形穢。
「昨天,謝謝你。」
我率先開口道謝,眼神死死盯著她,不放過任何一點微表情。
「沒關係,畢竟,你肚子裏的孩子,也算是我女兒的妹妹。」
這句話驚的我差點從椅子上站起來,但她的臉上,卻還是那淡淡的笑容。
我看懂了,那是嘲諷。
原來她早就知道的。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過了半晌,我艱難的開口。
「很早以前就有預感,昨天在火車站看到你手機屏保的照片,我才確定。」
說到這裏,她的語氣忽然帶了些憤怒「你來這裏,是找我宣誓主權嗎?還是想靠流產嫁禍給我,好讓我讓位?這些都沒關係,可你用孩子做手腳,還有人性嗎?」
我看著她,讓自己穩下心神。
敵人的敵人,是最好的朋友。
這女人很善良。
在知道我是她丈夫的小三後,還盡職盡心的救了我。
或許,我們可以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