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景聞言瞪大眼,卻並沒有瞥見鹿韭的真容。
她的臉上戴著一張與衣服同色的狐狸麵具,隻是那雙眼睛讓江晏景產生了熟悉的感覺。
鹿韭......?
不,不可能是她,她的眼神怎麼會如此銳利。
“口氣倒是不小,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身後餘容容囂張的聲音傳來,她走到了江晏景的跟前。
果然,鹿韭就知道江晏景不會一人來此處,餘容容一定就在附近。
該說是冤家路窄,還是遂願所償呢,他們竟然主動找上了門。
明明隻是半年的時光,卻恍如隔世一般。
這半年來鹿韭無時無刻不在反思悔恨,血淚痛楚都一一嘗了個遍,決心將她失去的一切都奪回來。
哪怕餘容容是個穿越者,哪怕她有係統這個外掛加身,她也要將屬於自己的一切都奪回來!
“得罪了我們劍霞宗,你可知道後果?!”
鹿韭沒忍住笑出了聲,“賤瞎宗?怎麼會有人給自己的宗門取這種下賤名字,腦子有問題吧。”
餘容容臉色一白,伸出手指著鹿韭,“你!你耳朵才有問題,我明明說的是劍霞宗!”
“別用手指著我。”
鹿韭的聲音冷若含霜,“我最討厭別人用手指我!”
餘容容聽到這句話恍然想到了什麼,緊接著鹿韭的身影接踵而至。
餘容容還來不及反應,便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
“啊!!”
餘容容慘叫一聲,她的食指......
斷了!
此時鹿韭還捏著餘容容斷掉的手指,往她手背的方向彎曲。
沒了骨頭的連接餘容容的手指像是軟泥棍一樣,被鹿韭隨意地撚了撚,充血的手指頭就像是要爆裂一般。
餘容容痛得慘叫連連,抬起另一隻手便要打鹿韭,鹿韭眼神一凜。
“怎麼,你另一隻手也不想要了?”
餘容容嚇得身子一抖,臉色慘白如紙,“不!不要!我的手,我的手......”
“二師兄,二師兄你快幫我打她啊!!”
江晏景臉色鐵青,鹿韭的身形之快和力氣都讓他大吃一驚。
在他和餘容容都凍得四肢僵硬的時候,她還能在此神色無常的沐浴,形動自如,雖然感應不到任何靈力波動,但玉虛山本來就是限製靈力的山。
眼前的女子定是高人,是劍霞宗都不能得罪的前輩高人!
“師妹,你別胡鬧了,是你先禮數不周惹怒了前輩,明明是你該道歉才是!”
江晏景哆嗦著說出了這句話。
餘容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完全沒想到江晏景會這麼說。
“前輩息怒啊,這是我師妹,她不懂事衝撞了前輩,還望前輩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她。”
鹿韭眯了眯眼,“你又算什麼東西?憑什麼來說教我?”
聞言素來好麵子的江晏景臉色鐵青,但實力差距如此,他不想節外生枝。
“前輩,我、我不是在說教你,隻是希望您饒了我師妹,都是她的不是,前輩您海涵!”
鹿韭看著往日裏對她吆五喝六不把她當人看的江晏景如此卑微的樣子,還真是想笑。
不過是他們自己找上門來的,鹿韭又怎會輕易放過。
“好,那就讓她跪下,給我磕三十個頭。”
“每磕一個,就重複一句“我是賤人我真該死”,我就放過她。”
“什麼......?!”餘容容著實一怔,雙眼血紅,“你才是賤人!想讓我給你磕頭,你做夢!”
鹿韭不慌不忙,掰斷了餘容容的中指,櫻唇輕吐:
“六十個。”
“啊——!!”
餘容容慘叫著,滿臉驚駭,她竟然敢!
她竟然敢又掰斷了她一根手指!
鹿韭笑靨如花,“下一根就是一百二十個了,你怕是要磕頭磕到天黑。”
“她答應!她答應的!”江晏景急忙道。
“前輩,您別生氣,她年紀小不懂事,我這就讓她給您磕頭認錯,您千萬別動怒了,傷了身體。”
餘容容不知道是痛還是氣,渾身顫抖不止。
鹿韭鬆開了手,目光灼灼地盯著餘容容,“那就開始吧,別浪費我的時間。”
餘容容想不明白,眼前的這個女人為何要如此針對她?
她們明明素不相識!
“小師妹,你別硬氣了,這一看就是個惹不起的人物,你還想不想要鬼骨蓮了?”
“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你要分得清孰輕孰重......”
餘容容甩開江晏景的手,紅著眼給鹿韭跪下,彎曲下了上半身。
跪得極其敷衍,鹿韭看不下去了抬腳便踩在了餘容容的頭上。
“啊......”
餘容容首次受到這樣的羞辱,滿臉通紅幾欲滴血,好像一頭暴怒的獅子。
她想暴起殺了鹿韭,但她起不來。
頭頂上的那隻腳仿佛有千斤重,她的臉都陷進了冰冷的雪地裏。
“唔......唔唔唔!!”
江晏景見狀剛想開口求情,就被鹿韭的一記冷眼給止住了。
罷了,高人都是脾氣大不好惹的主兒,撒了氣也就好了。
“你們賤瞎宗的師尊就是這麼教你的?跪就好好地給我跪!磕頭就給我好好地磕!”
餘容容麵容扭曲,鼻涕眼淚橫流,屈辱與痛楚並齊,讓她幾乎想要昏死過去。
“說話啊,啞巴了?”
餘容容口齒不清道:“唔…嘶......賤認,嗚真該死......”
“聽不清楚,說的什麼東西?”
餘容容哭嚎著,嘴裏湧進一團雪,“我…是賤人…我真…該死。”
鹿韭噗嗤一聲笑出來,腳卻還沒放下去。
緊接著,她不耐煩地聲音響起,“繼續。”
江晏景都有些不忍心看餘容容現在卑劣的樣子了,實在是和他心中一直霞姿月韻的小師妹相差太遠。
現在的餘容容,卑微得更像是一條狗。
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沒了師兄師弟們的守護,虛擬的係統又不能出來幫她砍人。
不知過了多久,鹿韭放下了踩在餘容容頭上的腳,輕哼了一聲。
“嗬,無趣。”
江晏景湊上來,“前輩,您氣也消了,就饒了我師妹吧。”
誰說她的氣消了,僅僅是斷了餘容容的兩根手指,怎麼能夠抵消她所失去的一切。
但鹿韭不急,來日方長,她會把之前的一筆筆賬算得清清楚楚。
餘容容,還有劍霞宗的師尊與師兄弟們,誰也逃不掉!
鹿韭看向江晏景,吐氣如蘭,“她的過失暫且作罷,可你方才偷窺我沐浴,你覺得應當如何責罰?”
江晏景臉色一僵,“這......我......”
“不如就挖掉你的雙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