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麵對向建安的質問，餘什卻絲毫不懼。

隻見他直視向建安，答道：“學生身為國子監的監生，學習知識便是為了報效朝廷，現今朝廷出現誤國之舉，學生自然責無旁貸的需要出來諫言！”

“這才是學生應該做的！”

“所以學生在此，再次懇請陛下放了諸位大臣！”

看著如此固執己見的餘什，向建安臉上的怒送更盛。

剛準備開口繼續怒斥之時，朱乾卻開口將其打斷了。

“餘什......”

“朕倒是很好奇，你身為國子監的監生，你可曾知曉朝堂中發生了何事？你可曾知曉朕為何將那些大臣關押？你可曾知曉為何朕還要將其九族捉拿？”

麵對著朱乾的詢問，餘什眉頭微皺。

他不明白，朱乾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但是想起老師寧永安和同窗樂穆曾說過，當今陛下是一個暴君，一個貪財好色的暴君。

甚至還曾言，陛下為了斂財，大肆誅殺肱骨大臣，隻為抄家侵奪錢財。

甚至這一次，因為政見不合從而牽連九族的朝臣，會落得如此下場，也是因為朱乾想要趁機斂財。

想到這種種，餘什頓然沉默。

朱乾見此，猛然暴喝：“回答朕！你可曾知曉！”

似乎是因為這突然間的暴喝，餘什思緒停頓，聲音有些遲緩的作出回應。

“學生…學生隻知道，陛下因為政見不同，便直接無故將朝廷大臣關入詔獄！”

“之後甚至還為此事而牽連其九族家人！”

“學生…學生知道的便是如此！”

麵對著餘什的回應，朝臣此刻盡皆震駭。

而朱乾對此，也是冷笑不已。

“這就是你所謂的知曉？”

“嗬嗬......”

“愚蠢至極！不知所謂！”

“餘什，身為國子監的監生，不明所以就胡自揣測朝堂，甚至還大膽的聯名上書勸誡！”

“朕實在想不明白，國子監究竟教的是什麼？為何能夠教出你這種學生？”

朱乾越說，語氣越重。

目光一轉，直接看向此刻已經滿頭是汗的監丞步建明。

“步建明，這就是你管理的國子監！這就是你幫大明教化的學生！”

“你可知罪！”

步建明立馬跪下，以頭搶地道：“微臣…微臣知罪！”

此刻的他再也沒有如同一開始的淡定了。

他實在想不到，這轉眼間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陛下，你難道又要為了斂財，而肆意誅殺大臣嗎？”

親眼見到這一幕的餘什，頓時間氣血上湧，不管不顧上前大喝。

“斂財？”

朱乾一愣，進而用滿是憐憫的目光看向餘什。

短短的兩個字，卻令他順利明白。

眼前的餘什，應該就是一個受人欺騙的蠢才。

但是既然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滿朝文武都在這看著，那麼自己也正好借此機會，好好將那些狗東西做的事情說一說。

“餘什，朕之前還以為你隻是無知無畏而已，但是現在看來，朕錯了！”

“你並非無知無畏，而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蠢才！”

朱乾起身，直接走到上麵。

目光如炬，掃視群臣，最終落到餘什身上。

“你可知，匈奴出動二十萬大軍，已經攻破我鎮遠關，守關將領更是為此而戰死？”

“你可知，朕昨日宣布派兵出征，結果卻被那些狗撩阻止，他們甚至還提議讓朕不要出兵，而是選擇和匈奴議和？”

“匈奴是什麼人，我想你比誰都清楚！”

“然而麵對匈奴，這些狗撩竟然讓朕去跟他們議和？”

“他們安的是什麼心？”

“他們安的都是私心！”

餘什此刻，心神震動。

他沒想到，具體的原因竟然會是這樣的。

邊境出生的他對於匈奴的一切，那比誰都清楚。

但或許是因為寧永安和樂穆對他的影響太大，從而導致他並不能第一時間作出正確的判斷，反而仍是先入為主的以為這僅僅是政見不合，還是陛下的斂財陰謀。

“可是即便如此，陛下也不應該將其關押在詔獄！更加不應該牽連其九族！”

“陛下這麼做，難道不是以此為借口，從而達成自己斂財的目的嗎！”

看到仍然堅持自己的餘什，朱乾心中不由騰起怒火。

“大膽！！！”

朱乾猛然怒喝。

“餘什，你知道什麼！”

“朕告訴你，你所謂的這些被朕抓進詔獄的大臣，全都是暗中和匈奴有所往來的狗撩！”

“他們阻止朕出兵，便是為了防止大明和匈奴出現衝突，從而影響自己和匈奴之間的往來斷絕！為了維護自己的利息，他們不顧一切都要阻止朕出兵！”

“為了自己的利息，全然不顧邊境百姓！這種狗撩，朕將其下入詔獄有何錯！朕將其九族捉拿，又有何錯？”

“如果真的有錯，那也是邊境受到匈奴殘殺的百姓指責朕，而不是你餘什，更不是你們國子監！”

朱乾的聲音如火如雷，不僅將餘什震懾的呆愣當場，就連百官亦是如此。

畢竟，百官也不清楚這些朝臣九族遭到牽連是因為這個原因。

原本心中對朱乾產生的戒備和印象，也在悄然間發生轉變。

然而，此刻相比起群臣而言，最難以接受的反而是餘什。

“為了這些叛逆，你餘什竟然還聯名上書！若非是朕查過，早就將你抄家滅族了！”

“今天讓你活著出現在這，那也是朕想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會如此維護這些狗撩！”

“不過現在朕算是徹底見到了！”

說到這，朱乾聲音驟冷。

“來人，將餘什逐出國子監，子孫三代入士不錄！”

餘什聞言，臉色驟變。

身體一軟，跪在地上不斷磕頭。

“陛下，陛下恕罪！”

“學生…學生也是被人騙了，才會作出如此荒唐之舉，還請陛下恕罪！”

此刻的餘什惶恐到渾身顫抖。

子孫三代入士不錄。

這可就斷了三代的未來。

這對於他這種讀書人而言，簡直比殺頭還要嚴重，還要難以接受。

“陛下，都是樂穆，都是寧永安，都是他們在學生麵前不斷說陛下的壞話，不斷歪曲事實，學生才會作出這種荒唐之舉，還請陛下明鑒啊......”

驚恐下的餘什似乎想通了什麼，毫不猶疑的便將樂穆和寧永安點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