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阮詩突然提高聲音,會議室眾人都詫異的看向她。
她閉了閉眼睛,僵硬的說道:“這些照片因為角度問題隻照到細微的五官,根本認不出到底是誰,這個時候把時間放在找她上,完全是在浪費時間,我們的當務之急不是找人。”
“你這一說,我倒是覺得這人和你有幾分相似。”
這冷不丁一句玩笑話,阮詩心臟頓時停了半拍,整個人震在原地。
阮詩心中苦澀,麵上卻隻能順著他們的打趣。他們說的沒錯,她和秦懌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她找了機會躲到洗手間裏,試圖努力理清頭緒。
就在這時,洗手間裏傳來交談聲。
“這次秦氏和方氏可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聽說股票都跌了不少。”
“我倒覺得像是小三上位,在用媒體逼迫人秦先生呢!這年頭,不甘心當情.婦的女人比比皆是。”
阮詩嘴角泛起苦澀,原來是個人都會這樣惡意的揣測她。那秦懌呢,他該不會也懷疑自己吧?
她掏出手機,第一反應是要聯係秦懌解釋,可打開微信之後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心如死灰的她已經把他的聯係方式都刪除了。
她一時間愣在原地,想著就算是解釋了又怎麼樣?秦懌會相信嗎?他昨天甚至直言不諱的讓她開價。說到底,在他眼裏,她隻是個出來賣的。
她坐在馬桶蓋上,雙腿卷縮著,痛苦的捂著嘴,小聲的哽咽著,努力不讓外麵的人察覺到她的奔潰。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趁著洗手間沒人,就著水龍頭的水把自己紅腫的眼睛清洗了一遍又一遍,才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就在她請了個病假準備離開時,卻沒想到熟悉的柯尼塞格又停在了她的麵前。
她鼻子一酸,好不容易壓下的情緒又洶湧而來,她轉身就走,卻聽到司機在說,“阮小姐,先生要見你。請不要讓我難做。”
阮詩抿唇,她知道,秦懌一旦做了決定的事情,別人是左右不了的。隻好乖乖的坐上了車。
車裏,沒有秦懌的身影。
原來,她在他心裏真的就那麼齷齪不堪。他也真的在懷疑自己。
那一瞬間,阮詩心裏竟有種詭異的平靜。
早該猜到了,不是嗎?
也許他會借此認清她的‘無恥惡毒’,徹底對她失去了興趣,這段關係結束的和她想的不一樣,但終究會是個句號的。
阮詩一路無話,出神的看著窗外,直到車駛進了一家會所。
秦懌坐在會所的特等包廂裏,周圍燈光昏暗。他叼著香煙輕輕的吐了口煙霧,在燈光的照射下有些許迷幻色彩。
阮詩好像是第一次見這樣的秦懌,和以往高高在上,不可攀越的存在不同,也和床上肆意交融無所顧忌的時候不一樣,今天的他,似乎能看出情緒。
他在生氣。
“還以為你有點骨氣,沒想到是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來逼我做選擇。”
果然是這樣。
阮詩破罐子破摔的問道:“那你的選擇呢?”
“我會送你離開一段時間。”
所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處理辦法就是送她離開?
然後呢?等一切風平浪靜之後,他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秦懌,可以抱著未婚妻,也可以......抱著她?
阮詩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既無奈又心酸:“我不走。”
憑什麼她的命運要被別人輕易的決定左右?
秦懌嗤笑,“不走?坐等事情發酵,逼我退婚承認和你有一腿嗎?一個女人而已,玩就玩了。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看啊,他心裏就是這樣作踐她的,隻不過現在把實話說出來了而已。
阮詩忍下心中酸澀:“秦先生,這次的危機公關方案應該已經發到你的郵箱了。”
“不識好歹。”
秦懌冷聲開口,淡漠的聲線透著被人忤逆的不悅。
“我秦懌要讓消失的人,沒有例外。”
消......消失?!
下一秒,包廂門被打開,兩個帶著黑色墨鏡的秦懌走了進來,毫不留情的把她拖走。
阮詩瞳孔微縮,震驚的看著慢條斯理的抽出香煙點上的秦懌,這才明白,他從來都沒有要和她商量。
他說這些,是決定。
“放開我!秦懌,你不能這樣!”
阮詩掙紮著,被拖拽著,不受控製的遠離著。
她眼睜睜看著包廂門被關上,眼睜睜看著秦懌冷漠以對,本就紅腫的眼睛又淌出淚來。
“秦懌!我討厭你!”
阮詩哭著笑,聲音透過緊閉的門傳到秦懌耳中,他眉頭微皺。
片刻,他掏出手機,冷淡的聲音傳出,“郵箱裏的公關方案,用了。”
“是。”
......
阮詩確定自己被綁架了,秦懌不僅讓人帶她走,還要盯著她,不讓她有任何逃離的機會。
她被迫上了一艘船,手機等通訊工具也都被搜走。連和其他人求救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塞進了一個看起來不大的包廂裏。
“放我出去!你們要把我帶到哪裏去?快把門打開!”
阮詩慌亂的拍打著包廂門,然而外麵沒有任何動靜。
她踮起腳尖,勾著包廂門上的透明玻璃向外看。然而她隻來得及看見門口站著兩個身穿西裝,臉戴墨鏡的男人。
“放我出去!我要見秦懌!求求你們!”
她無力的癱在地上,眼角流下絕望的眼淚。
秦懌真的不分青紅皂白就要處置她嗎?
為什麼他連聽她的解釋的耐心都沒有就直接給她判了罪。
還是說,為了他的婚禮可以如期進行,他就要把所有有可能的不利因素都扼殺在搖籃裏?
阮詩卷縮在門框邊,痛得眼淚早已幹涸。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隱約傳來交談的聲音。
是秦懌的人!
“這賤人不是要鬧緋聞嗎?那就多找幾個男人給她鬧,拍出去讓大家好好看看,一個人盡可夫的賤人,為了攀附秦先生是怎麼無所不用其極的。”